太皇太后顺着窗户看去,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玄烨是玄烨,他和福临不一样。福临为着个女人抛弃整个江山,这样的事,玄烨不会做。我教养长大的孙子,我清楚。”
苏麻喇姑站在太皇太后身后,记忆中的主子最爱骑马,驰骋在蒙古的草原上。
这么多年,太皇太后为了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殚精竭虑、夙兴夜寐,终于等到了把江山交付给万岁爷的这一天。
主子说的对,万岁爷不是先皇,于情爱一事上并不沉迷,只看这后宫的孩子便知道。
到底是难为了主子,本该享清福的年纪还要为后宫之事操心。
只盼着这批秀女中出现太皇太后口中的知心人,也让主子能少操些心。
······
乾清宫东厢房,批阅完奏折,康熙便独自一人来了这里,梁九功裹着厚厚的衣裳,手里端着一盏梨汤。
“万岁爷,御膳房新炖的梨汤,冬日里喝最是清肺祛火,您喝一盏再看书也使得。”
康熙头都没抬,手继续执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梁九功端着盏走近,这才注意到主子并非是在读书而是在作画。
画上的女子风姿绰约,一袭藕荷色缎绣牡丹团寿纹袷氅衣,衣内衬湖色素纺丝绸里。
和一众秀女朴素的打扮都不同,这位郭络罗家的嫡小姐那叫一个花团锦簇,选秀的时候别说万岁爷一个男人了,就是他们这种早就没了根的都禁不住坏了规矩,偷瞧两眼。
梁九功心中早有成算,偏面上不显,只把玉盏放到主子不远处,便垂首候在一旁。
康熙画完最后一笔,忍不住自恋的拿起画端详。
画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螓首蛾眉,一张芙蓉面看起来千娇百媚,相比后宫之中的嫔妃,更显张扬袅娜。
只是这画虽好,却没有把美人的气质凸显出来,终究是一张死画,没得叫人心生厌烦。
梁九功撇了撇嘴,刚才还好好的,只这一瞬怎么就闹起脾气来了?
莫非···
梁九功陪着笑,把画从地上捡起平铺到桌上。
“捡来做什么,一幅残图罢了,赶紧丢掉。”
梁九功诶了一声,躬着腰,脸上具是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御前总管大太监是个多好相处的人呢。
“万岁爷,那位主子要是知道您给她画了幅画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您说这是张残图,奴才瞧着却是极好,这可是后宫里独一无二的人物,您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