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嗯”了一下。
奇良:“是监狱长把你送出来的。”
周宇又“嗯”了一下。
奇良:“他为什么要送你出来?”
周宇:“我们做了一个交易。”
奇良:“什么交易?”
周宇:“他放我出来,我闭紧嘴——不告诉任何人改造营的构造。”
奇良:“那条出营的路?”
周宇:“嗯。”
奇良:“可是你告诉了我。”
周宇:“是啊,看你要死了。同情心泛滥。”
奇良:“可我觉得你只是在拿我做一个实验。”
周宇:“……”
奇良:“你想试试改造营是不是真的那样牢不可破。”
周宇:“……”
奇良:“你知道我是黑客,你赌我有机会逃出去。如果我逃出去之后,官方选择缄默——他们宁愿不抓捕我,也不希望大张旗鼓地给改造营的犯人一个信号,既官方是可以被挑战的,或者说,他们的手段并非无缺无缝。”
“如果是这样,那么官方的态度就是,整体的权威和利益,凌驾于个人的喜恶之上。”
“你在测试他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宇:“年轻人,你的心理很阴暗啊。”
奇良:“可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观察过你。”
“上工的时候,蚂蚁从地上爬过去,你都要抠了花蜜,放置在不同的区域,干扰他们的行进路线。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被电子眼发现,你要扣工分。但你经常这么做。你测试过蚂蚁、蚯蚓,包括筑巢的鸟。”
“你很喜欢试探。包括狱警,你记录了他们每个人来查岗的时间,有的人比10点早一点,有的比10点晚一点。你记录了监狱长出现在2楼食堂的频率和时间,以及他对待每一个狱警的态度差异。你写在一个本子上。”
“那个本子上还记录了所有人的号码,谁是改造人,谁是异血,你给他们造了一个集合,改造人不能去矿洞,异血不能去农田。你会按时间去矿洞,农田,编织工坊,排查和删减,你给所有的人分门别类。”
“那个本子上,我的标识号被你画了一个圈。”
“你把我写在本子的最下面,备注了四个字,一个符号。”
“神经黑客。和一个问号。”
周宇:“……”
“你好变态。偷窥狂。”
奇良:“我们是室友。你的小动作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