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只是来转达南诏女王的意愿,换个更通俗更容易让中原人理解的话来说——她是来传圣旨的。传完话后大祭司便离开客栈,临走前还非常热情的跟陈邻说可以来参加今天晚上的游街庆典。
会很热闹,有许多中原见不到的东西。
大祭司带着士兵们离开,陈邻转身正要问徐存湛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她就转个头的功夫,徐存湛一下子就不见了。陈邻愣住,看着自己空****的身侧。
她犹豫了一下,问旁边的店小二:“我是一个人来的吗?”
店小二:“不,你和徐道长一起来的。”
陈邻迷惑:“那徐道长人呢?”
店小二露出比陈邻更迷惑的表情:“这我也不知道啊。”
徐存湛也没跑远。他只是翻到了房梁上蹲着,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垂眼持续盯着陈邻——这很不对劲,从整天陈邻问他要不要跟她回家开始,徐存湛就一直心跳得特别快。
他在客栈屋顶上吹了一夜的风,好不容易心跳声平静下来。等到早上陈邻一出现,徐存湛就又听见自己心跳声咕咚咕咚乱撞,浑身冒热气。
也不是弊火灵根发作,但就是躁得慌。
徐存湛伸手摁住自己胸口,心跳声隔着肋骨撞在他掌心。他觉得自己现在太奇怪了,有一种很陌生的东西在身体里乱窜。
而且那乱窜的东西,似乎并不是坠入爱河的人们常说的‘情绪’之类的存在。那好像是一种实质化的存在,是徐存湛暂时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那枚朱红印。他的脸本来就烫,但那枚印子却更烫,徐存湛手指刚摸上去时,自己都觉得有些烫手。
总不可能是生病了吧?
快要入夜的时候,整个都城都陷入了狂欢。陈邻站在客栈走廊往外看,外面街道灯火通明,接近十米高的巨大花灯造型精巧,处处都有奏乐声——笛子,小鼓,还有一些陈邻不太认得出来的乐器。
昭昭换了新裙子,高高兴兴推门出来,结果撞见陈邻趴在栏杆上发呆。她觉得困惑,走过去戳了下陈邻的腰:“你站在这干什么?”
陈邻被戳了,没什么反应,慢半拍回头,看见昭昭。灯火映照下,小殿下那张招人的脸越发狐媚动人,眼角眉梢都写着我最漂亮四个大字。
她叹气,又把脸转回去,望着那些热闹的街道,低声:“看热闹啊。”
昭昭:“你站在这看热闹能有什么意思?下去玩呗!不是说明天那个什么女王就要见你吗?”
“等问到了你想问的,到时候不就要离开南诏了?鬼知道这一走还能不能再回来,当然要趁着能玩的时候好好去玩啊!”
陈邻纠结了一会儿L,脸上表情很快又变回没什么表情的恹恹模样。
她摆手:“算了,你去玩吧,我没心情,我就站这看看风景也挺好。”
昭昭皱眉,目光将她上下扫视,忽然顿悟:“懂了,你为情所困。”
陈邻摆手动作凝固住。
她扭过脸看向昭昭,昭昭一抬下巴,得意:“哈!我说对了吧?”
陈邻叹气:“对对对,好了你去玩吧,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昭昭直接挽过陈邻胳膊,拖着她往外走,脚步轻快,步子又跨得大,丝毫没有给陈邻挣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