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徐存湛坐在窗户边,侧着脸在看窗外。商枝给陈邻拿了药,咳嗽着又回隔壁房间去了;她的脸色仍旧很不好,身上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虽然不互动,但陈邻总觉得他们应该是熟悉的。那是一种不需要互动就能展露出‘我和这个人关系不错’的气场。
等商枝走了,陈邻才坐到镜子面前,拧开那盒药膏,往脸上破口处抹。
乳白色的黏糊膏状体,抹到伤口上时倒是不痛,就是很凉。陈邻的脸皱了下,眉头挤着,用食指去把破口上的药膏抹开。
虽然不痛,但是太凉,陈邻呼吸比平时重了些,咬着牙根小口吸气。她看镜子,徐存湛的目光就又转回她身上——陈邻背对着徐存湛,襦裙上杉露出一截脖颈,细白皮肤被脊椎骨节顶起一小块,一小块,间隔很规律的小巧的凸起。
她抬手抹药时,衣袖往下滑落,露出同样骨节显眼的手腕。
徐存湛手指动了动,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陈邻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和她打起来了……是不是因为魅惑术啊?”
“我觉得那个魅惑术中多了,可能会影响脑子。”
徐存湛:“你又中魅惑术了?”
陈邻:“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狐狸的魅惑术那么邪门,眼睛一对上,我的脑子就晕乎乎的了。”
脸上的药膏抹开之后变成了半透明状,不凑近了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陈邻把药膏盒子拧紧,放进荷包里,心里想着回头要找个机会和商枝道谢。擦完药回头,陈邻看见徐存湛还在自己房间里。
她摸摸自己后脑勺,困惑:“你不是要去调查拍卖会的事情吗?”
徐存湛:“常焕东他们会去查。”
陈邻:“……那你呢?”
徐存湛身子往后仰,大爷似的坤着两条腿坐在圈椅里,理直气壮:“我自然有别的事情要办,你擦完药了?”
陈邻迟疑:“擦完了……你说的,要办的别的事,不会是和我有关吧?等等——”
她警觉起来,两手交叉横在身前:“不会又要我去当什么诱饵吧?我可不干啊!”
“哪有那么多诱饵给你当。”徐存湛笑了,眼眸一弯,但又不像是平时嘲讽别人那样笑,“来都来了,出去走走。”
陈邻:“不会又要像昨天那样走一整天吧?我不行我不行,我的腿会断的,你找你师侄吧。”
徐存湛把她从座位拎起来——陈邻试图通过躺在地上耍赖的行为来逃避双人竞走活动——她人还没有躺下去,就被徐存湛抓着胳膊拎起来。
陈邻有气无力:“徐道长,徐大哥,徐大爷,徐祖宗——求你了,我真不是跑马拉松那块料,求你放过我吧。”
“实在不行你去找那位涂山的小殿下吧?我觉得她的精力很好,陪你踏遍不夜城不在话下。”
徐存湛拖着她轻松的往外走,连腰都没有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