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垚看着郁雾温和的脸出神,并没有从他现在的表现中纠出一丝一毫的勉强,亦或痛苦。郁雾自考上天卢山后,再没有回过南山。那里曾是郁雾的沼泽,充满了刺向他的矛。他连回首都不愿意。
可他却说,南山是个好地方。
“找他不如找我”吴非白鄙夷道,“跟我还能学医术,跟他那个半吊子学什么?”
楚宇白眼都要翻到天上,“跟你个巫医学什么?招摇撞骗,我看你就是”
郁雾似有所感,转头正对上谷垚看他看得深的眸。
耳边还是几人吵嚷地欢笑声,眼里却只剩了谷垚像是受了伤的神情。他心脏不得章法地跳动,无声询问。
谷垚摇头,又恢复了原本的悠哉面目。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管宋说,指的是郁雾。
谷垚默了默,径直离开了。他知道这场对话的内容会是什么。
其他三人也跟着走了,到了前面几步路等他。
已经听不见楚宇吴非白的斗嘴声了。
风声这才有了空隙。
是郁雾先打破的沉默。
“侗楼是你故意带我去的”
管宋低下头,很慢的点头,“是”
“当年和洪初他们一起调查闵庄一桩事的也有你”
“是”管宋说。
是管宋留了郁雾有话要讲,最后说话的又是郁雾。他全都知道。
管宋眨巴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仰头看他,郁雾给她挡了雪里刺眼的阳光。
“你都知道?”
郁雾对管宋从最开始就骗了自己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说到底,做错的本来也不是闵庄的人。
他们只是每一个和当初自己一样想从玻璃罩子里逃出来的可怜人而已。
“在届里看到很多事,能猜到”郁雾说。
“对不起”管宋将自己的头埋得深了,眼泪还是砸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