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再次书信一封,递给了司徒义:“明日一早,派使官前去问责,让他们交出人来,闹得越大越好。”
司徒信瞬间便明白了司徒楠的意图,明面上闹着,金人看着这边找他们讨要说法,绝不会想到私底下,已经做了要彻底摁死他们的打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就如此?
司徒信拿了书信,立刻去找使者,连夜商议如何与金人对峙。
司徒楠起身,对着司徒义摆摆手:“你去安排巡防兵,今夜可能不会再有人夜探军营,但也要严防死守,提醒三军将士,安排好轮休,一旦有异动,全力出击。”
“是。”
安排好一切,司徒楠并未入睡,手边就是跟了他四十多年的长枪,枪头的暗红色,是多年以来征战留下的印记,已经无法擦去,伸手将枪拿在手中,走出营帐,看着一队队列兵排队巡防,锐利的眼神在夜色中淡淡扫视四周,闲适地在营帐外走着。
整个晚上,全部人枕戈待旦,但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朝堂之上——
皇帝夏渊威严地坐在上首,眼神带着一丝暴虐之气:“多年以来,金国与夏国大小战事不断,朕深以为,司徒将军所说,也有些道理,一味求和退让,只会让金人觉得我大夏软弱可欺,众爱卿以为如何?”
有武官启奏:“陛下圣明,臣也以为,既然对方先有了挑衅动作,定然是有了大战之心,我方若再一味求和,或许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有司徒家在,定然会让对方丢盔弃甲,既然打,就狠狠打,打得他们再无还手之力,一劳永逸,实属上策。”
丞相在文官排首,施施然站出,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并不太标准的礼,便看向刚才说话的武官:“李大人所言差异,你身为指挥使,自然明白,行军打仗岂非是你一句话就能完成?你一句狠狠打,可知道要伤多少兵士性命?我大夏与金国比邻而居,边关摩擦时常有,若只因有人偶然闯入国境便大打出手,劳民伤财先不说,恐会被人非议我大夏风范,陛下,依臣之言,先不说司徒楠信中所说一切是否属实,就说他并未抓到人,拿到明面上,便是毫无对证,这般就要开战,如何服众?”
李大人毫不退缩:“左相之言,恕下官不敢苟同,金国犯境,并非寻常人,有令牌为证,如何是毫无对证?据司徒将军信中所言,此令牌是皇家所有,细作定然身份不简单,我军不做征战打算,是准备等金人万事俱备,铁骑来犯吗?”
丞相的面容丝毫不带任何狠厉之色,目光扫过高高在上的夏渊一眼,语气淡然:“李大人,你只想到如何大破金人,可曾想过,如按司徒楠所说,陛下拨款派兵送粮草,司徒家便掌握了夏国九成兵力,你又如何能保证司徒楠不会生出异心?你可别拿那一套忠君报国的说辞来搪塞,司徒楠也不是圣人,权利之下,难免利欲熏心,届时,陛下如何管制?”
李大人面红耳赤:“丞相,你不能拿这种假设的事情来做眼下的决定,若司徒将军有反心,又岂会在边关一去四十多年?丞相可曾去过边关?风沙之下,寸草不生,冬日严寒,军中将士人人冻疮,夏日炎炎,他们赤傅也会训练,怎么到了李大人口中,竟然成了生出异心?”
丞相淡然一笑,沟壑般的脸上,尽是阴狠:“李大人不过在司徒楠手下两年,便对他如此维护,可见,他是会笼络人心的,李大人,你不是他,你也没有无上军权,或许,司徒楠守边关多年,就是因着在边关无人能管制与他,试问,这与……与陛下在朝堂,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