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惯着吧。这回好了,人丢了,连个线索都找不到。”洛经然憋了许久,忍不住抱怨,“要我说,就不该听她的,当时就该直接扛回山上,我看谁敢动她。”
“好了老五,你怎么也跟老六似的,什么都说。”白以楠瞪了眼洛经然,他也担心,可郭神医说得对,越是着急,越要冷静。
“先找到那个孩子再说,或许他知道小白在哪儿。”宇文稷看向门口。
宸安宫……
承德帝得知宇文稷遇刺的消息。眼底微微有些诧异,吩咐陈公公几句,扭头看向白以檬,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陛下您都看了半个时辰了,我脸上又没花,有什么好看的。”白以檬主打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仅见了天子不跪拜,说话也是没大没小。
“放肆!”承德帝吓唬着,故意摆出凶巴巴的模样,“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您不会的。”
“为什么?”
“这还用说,我救了您,您是明君,不可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儿。”白以檬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承德帝不怒反笑,“也不知镇北侯看见你这模样,会作何感想?他可是最重视规矩的。”
“没错,父亲是重视规矩,可还不是被您砍了?”白以檬翻了个白眼。
承德帝被怼得半晌说不出话。走近些,压低声音,“朕知道,那天晚上来的是你,是你假扮你父亲,来陪朕聊天对吗?”
“是又如何?”
“你既然能说出那些话,应该是懂你父亲的。”承德帝眼圈泛红,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白以檬冷哼,“我是懂父亲,可不代表,就要理解他。就算,我理解父亲、理解您,可谁来理解我?
十二岁没了家人,一个人在市井流浪,跟恶狗抢食,跟乞丐争地盘,您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白以檬瞪着眼睛,她这会儿什么都不怕多年压抑住的怒火,一股脑喷发,仿佛要将她吞噬。
“朕封你作义女,为你找户好人家。往后,你要什么,只要朕有都会应允。”承德帝观察着白以檬的面容、神色。一身男装的她,太像少年时的镇北侯。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伸手想摸摸她的脸。最后意识到不对,立即缩回手。
白以檬真的不想怎样。弑君,怕是会天下大乱,怕是对不起她白家先祖,更对不起她父母。
她无非只是想要个态度,要为家人洗清冤屈。
思忖片刻,低声沉吟,“不必,我白家不是小门小户,为了些虚名,为点银钱,就可把自己卖了。”
“那你想怎样?”承德帝轻声叹了口气,“你今天能救朕,朕很意外,也很开心。孩子,大人的事儿,本不该牵连你们的……”
“打住,我不是您家孩子,别叫这么热乎。”白以檬撇撇嘴,半晌继续说,“齐王勾结蛮疆,证据在他寝室的密室内。您自己看着办。”
承德帝微微颔首,眼底带了几分欣慰,几分欣喜。蓦地缓过神,将一块宫禁要牌拿出,递给小陈子,“去送送静安郡主。”
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怎会不机灵?陈公公追上白以檬,将腰牌塞给她,“静安郡主留步,陛下很喜欢您,您若得空,常进宫陪陛下说说话,只是别再翻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