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摇头:“当然不够。不过你这样想不奇怪,我不知道却是不应该。”
王氏……
“我读《大诰》,《大诰》里最多的就是土豪地绅为富不仁,鱼肉乡里的案例。但过去这些年,你看咱们一个城,可曾有人说过谢家一句不好?可曾听过一状他家仗势欺人,抢男霸女的恶事?”
看他娘摇头,李贵中也跟着摇头,心里有些明白他爹让他读《大诰》用意了——他爹希望他以书为鉴,不要走歪路。
“由此再回想当初谢伯爷拿桂庄跟咱们换黄金酱方子,”李满园叹气:“那时候咱们才刚分家,连城都没进过几回,可说没一点见识。”
“谢伯爷想要咱们的方子,呵,就不提《大诰》上那种找个衙役班头来恐吓明抢这样的坏人坏事了,但凡他肯给咱们两亩地,咱们一准就感恩戴德的把方子给他,回头还得说他仁义。”
王氏依言想了想,跟着叹息:“不错!”
她家那时候可不就是想拿钱买地,买不着吗?
“但你看谢伯爷是怎么做的?”李满囤越说越服气:“我都跟他说了只要十亩地就好,他还是坚持给了我桂庄。一点没欺负我这个啥都不懂的庄稼汉——这便就是买卖公道,不欺行霸市了!”
“后来,他看上了世子夫人当他儿媳妇。这里面他虽说用了些心计,但也确是他当时实在等不起了,没有办法的办法。”
此言一出,李贵中憋不住了:“爹,什么叫没有办法的办法?”
舒窈也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满囤心说:这又是个什么故事?
李满囤告诉:“谢伯爷是谢氏一族的族长,他想出仕,这家务族务就得有人来打理。你去过京城你姐家,自然知道,一个官除了要干政事,还有人际交往。由此谢夫人必得跟他随任。”
“当时谢老伯爷也在外县做官,谢家大房唯一能留在咱们雉水顶门立户的就只有你姐夫一个人,而你姐夫当年也不过才十一岁,比你现今还小了两岁!”
莫名躺枪的李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