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间门,谢福适时送上个见面礼匣子,谢子安拿一个递给孟笎,笑道:“笎世侄,难得见面,这个匣子给你赏人用吧!”
孟辉适时插口道:“谢兄,你这也太客气了。”
谢子安当众打开匣子,露出里面一览无余地笔墨后道:“一点笔墨而已。我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使不完,白放着可惜。所以赶年下拿出来分给一应子侄,任由他们送人或自用,都好!”
确认没得一丝妨碍,孟辉方瞪儿子:“还不谢谢你世伯!”
“多谢世伯!”孟笎双手接过。
“你叫孟筠,今年多大了?”谢子安继续走流程,问孟家老二。
“是!”孟筠答应:“小侄过年十了!”
周文方见状便问谢子安:“子安,我记得你那个小儿子谢奕今年过年也十了吧?跟耀德的老二孟筠一般大。”
因为避嫌,周文方今年年酒请的人就很有限——除了孟辉这样的老亲外,多只是家中常走的几个门生,偏又多是翰林院的。
如此能聊的话题就不是一般的有限。偏大过年的又不能冷场,只能扯闲篇。
“是,”谢子安赶紧应道:“劳乏老师记挂,犬子谢奕确是十了。”
“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他长的。”周文方感慨,抬手虚空比了个桌子腿的高度:“我记得谢奕第一次来我家,才这点子大,孟筠也差不多这么大,现一转眼孟筠都长这么高了,你家老二想必也矮不了,你,还有大尚都高!”
谢文方说的高是跟他自己比,谢子安却只想跟孟辉比。
必须的啊!谢子安心说,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比孟辉,还有他的儿子矮呢?
即便现在,嗯可能矮了一点,但等跑圈跑几年,一准不差。
比如他身高原不及孟辉,但尚儿现可不比孟辉矮!
将来奕儿一准也可以!
孟辉拿眼睛在谢尚和最高的长子孟笎之间门扫了扫,发现十五岁的长子尚矮了谢尚大半个头,心里不免嘀咕:自古南人矮小,北人个高。似他个头就比谢子安高。谢子安会养儿子,生一个谢尚不仅学问好,是史无前例的连中六元,连个头都长这么高,跟他都在仲伯之间门了。
他个儿子,已注定科考再考不过谢尚,只这个头可不能再被比下去了。
谢子安家常给小儿子做衣服,非常知道谢奕的身高。但他目测尚不及孟筠,为免孟辉骄傲,便不肯直言,只含糊道:“矮应该不矮,就是留在家乡,两年没见了。现就看明年能否得闲,家去瞧瞧!”
周文方点点头,没说话。
谢子安拿一个匣子,打开,递给孟筠,笑道:“跟给你哥哥的一样,也只一点笔墨,别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