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钳住她的腰肢,把她圈在梳妆台前,任凭她怎么踢腾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懒得?再跟她说话,被她闹腾烦了,干脆把她圈成一团箍在了腿上。
萧时善这辈子都没被人用如此古怪的姿势摆弄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坐都坐不?起来,她伸脚去踢他,他就把她的腿也蜷了起来。
她哭得?伤心?,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就那么看?着她哭,萧时善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狠心?的人了,她恶从胆边生,歪过头去,张嘴咬住了他。
李澈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得?紧绷了一瞬,把她从身前拽了出?来。
她吸吸鼻子,眼里带着敌视。
他眯眼瞧了瞧她,深吸一口气?,把她的嘴也一并捂住了,手指揉压着她的唇道:“我不?想把你绑起来。”
萧时善压根不?在乎,他这样困着她,跟把她绑住也没什么区别,她倒情愿他把她扔开,可李澈也跟她耗上了,非要把她提溜出?来,残忍得?不?肯给她留件遮羞的衣物。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她筋疲力尽地歪在他的手臂上,李澈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用湿帕把她的脸擦了一遍。
她别开头,他又掰了过去,几次三番后,她也就不?再动了,他要伺候就伺候好了。
难得?他动手伺候人,萧时善却一点没有得?意,她失神地盯着帐顶,眼里有些迷茫,当他来解她的衣衫时,她缩了一下脖子。
李澈俯身在她颈间嗅了嗅,鼻尖滑过她的肌肤,“一股药味儿。”
嫌难闻就别闻,谁让他闻了,萧时善闭上眼睛,侧过了身去,把被子扯了过来。
身后好半晌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身清爽水汽躺进了床帐。
当晚,李澈留在了凝光院,萧时善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那场哭泣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甚至比以往睡得?还沉。
近两个月没怎么睡过好觉,一觉醒来,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萧时善睁了睁眼,视线里是男人的脖颈和下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躺在李澈的怀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他,以往等她醒来时,他不?是去晨练就是办其他事?去了,没见他睡过懒觉,但她不?一样,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若是不?用请安,就更是赖在床上不?愿起,像这样两人一起赖床的情形还是头一次发生。
萧时善拧着眉头瞧了瞧,这个姿势倒像是她贴上来似的,她放轻了动作从他身上退开,背转过身去。
清醒之后便没了睡意,不?由得?去想他都知道些什么,有些话不?去细想还好,稍一琢磨就让她胆战心?惊。要是换做以往,但凡他透露出?一丝端倪,她大约会拼命遮掩,再厚着脸皮去讨好他,因?为她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有利,但如今接连的变故让她提不?起劲儿,更多的是理不?清的茫然无?措,不?禁疑惑,这样的日子真的就是她想要的么?
三个月前,如果有人这样问她,她肯定会斩钉截铁地点头肯定,根本无?需过多的考虑,哪怕此前有无?数的人跟她说她配不?上李澈,她也不?以为意,配不?配有什么要紧,卫国公府的三少奶奶是她,旁人只有艳羡的份,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多了去了,她该多包容一些。
如今的生活的确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但她那时只是羡慕别人要什么有什么,却从来没想去攀高枝,心?里清楚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表哥,即使没法?大富大贵,也能在婆家占有一席之地。
她那时是真的想等卞家来提亲,后来怎么就变了呢,萧时善思来想去,诧异地发现所有的源头竟然只是一时意气?用事?。
她已经忘了当时怎么把她爹惹得?暴跳如雷,只记得?那一巴掌打?得?她几乎站立不?住。那是她爹第一次打?她,从小到大他呵斥过她无?数次,唯独没有打?过她,有时常嬷嬷也说老爷纵然有万般不?是,倒是没动过姑娘一根手指头。
这不?由得?让萧时善去想,兴许她爹也是疼她的,这个念头让她在面对?她爹时总有某种期待,直到那巴掌扇下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萧时善至今都记得?她爹骂她的那些话,他说她是没用的废物,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人要的低贱玩意儿,街边的乞丐都不?会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