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瞬间暴涨的源血在开启圣域之门后得到了巨大的消耗,水位又在疯狂下降消失。
擎翱目光幽幽地看着血池,眼睛瞳孔不断外扩,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森然野兽。
只见那血池之中,哗啦啦的鲜血如水幕一般洗刷着一座凌空悬立的古老无色门。
血雨潺潺,煞气阑珊里,门顶之上,身着紫衣裙裳的妖娆魔女臂间挽着薄如蝉翼的披帛,身段婀娜,绣裙迤逦。
那如瀑如雨的鲜血滂沱,洗刷着大门,流淌过她娉婷的身姿,却好似自玉石间不沾分毫缓缓滑落,半点猩红不染身。
借着些许月光,魔女眼中似盈似露,娇美无匹,眼角眉梢勾魂夺魄的风情,且见她眸光盈盈,唇角似笑非笑,投来与擎翱对视的目光。
魔女面上带着银蝶面具,坐于门上,指间拈着三根青燃的香,两只长腿修然慵懒交叠着,坐姿随意,将浴血而来的魔女身份展露得淋漓尽致,唇角勾起,淡淡笑道:
“妾身听闻尊仙君皇,不幸罹难,战死于沙场,可怜圣主娘娘年岁老迈,老年丧偶,心中多有感慨,特来奉此三根清香,以告慰君皇陛下泉下安魂。”
妩媚风情的魔女脑袋轻歪,故作不解,道:“只是小女子不才,非仙非人,乃是一介妖魔,生平头一遭长见识得幸拜入昆仑山门,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咱们这位君皇陛下死在了哪处山头,这三根香,又该朝何处拜?”
妖魔拜香奉仙神。
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百里安携带者沧南衣进入圣域之门,一切发生的太快。
而那血池泱泱落入里,一扇界门又出现得格外突兀,谁也没能料想到会有此事发生。
更是无从反应,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擎翱内心亦是波澜不平,他神色阴郁里透露着诡异的死寂平静,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她身下之门,淡淡道:“魔界鸦界门,我听闻此门为叛族者四河宁非烟所盗,只是不知,就连魔河蜀辞都不敢妄自插手昆仑之事,你不过一介投机取巧得来魔河身份的魅魔,今日竟敢来此问界?”
擎翱神情冷漠,看宁非烟如看一个死人:“人间仙界皆不容尔等这般妖魔,你既已叛逃魔界,如今六界之中已有三界不容于你,你若是个聪明的,今日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做无意义的树敌之举。”
“谁说吾辈不敢妄自插手昆仑之事。”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更显阴郁的少女嗓音从门后的世界里回荡传来。
许是隔着一界之门,这嗓音更显失真般的神秘。
沉重兀自滴落着鲜血的门被一只幼嫩雪白的小手缓缓推开。
足下银环铃铛轻轻撞,肤色雪白不似活人的少女顶着一双乌黑的眼青跨过门阶,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里行来一般。
她的身材格外娇小柔弱,宛若豆蔻年华的少女。
只是当她出现的那个瞬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昆仑山的天地大势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寒毛不受控制的悚然惊起,仿佛被某种恐怖的存在凝视住一般,心中情绪是茫然不知反应的,可身体却已经先本能地开始感受到惊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