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枫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安宁日子了,并没着急回去。
一路信步到了河边。
解枫还是问出了他早想说的话:“玉衡他对你好吗?”
竹卿没想过他会这么问,反而有些不自在。
河水荡漾,泛出点点微光来。
鸭子嘎嘎叫着,一排排游着。
问话不答也不好。
于是慢悠悠开口:“挺好的。”
“就只是这样?”
竹卿失笑:“他事忙,也只有晚上才有空过来和我吃饭,吃完待不了一会就走,平时也不怎么见面。”
说到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也不到三个月。
解枫了然:“我当他住在这儿。”
今日去时,解枫发现不少玉衡的东西,和其他知情的同门一样,他以为玉衡和竹卿住在一起,成了小家。
“师兄莫不是以为我俩已不媒而合?”
解枫不语。
竹卿觉得他会这样想也正常,轻笑道:“住过来之前我曾跟他说,如果他在这儿过夜,我立刻就走,所以他绝不会留宿。”
解枫挑眉:“师妹想的倒清楚,天下男人多负心薄幸,成了婚的都未必,何况你们还没有成婚。”
竹卿微觉意外,从未听过解枫关于男女之事上说过什么。
一斜身靠上栏杆,折下一枝柳条握在手里幽幽道:“他若是负了我,我也不会做那深闺怨妇。”
解枫来了兴致:“你当如何?”
“一纸和离书给他,从此一刀两断。”竹卿啪一声折断柳条,扔进水里,干脆而决绝,目光坚毅。
解枫注视她良久,颇为欣慰。
竹卿转而问他:“师兄可有中意的女子,可否想过成家的事?”
解枫不意矛头转向他,迟疑道:“我?我还没想过成家的事,至于中意的女子…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以前有,现在没有,不知是那女子病死了,还是两人再也见不到了。
竹卿以为她说到了解枫的隐痛,自觉的不再往下说。
相对无言,不如回去换身夜行衣再出来。
润禾见两人深夜这番打扮出门,硬生生按下了报官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