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竹卿道。
玉衡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刘大夫来换过药了,说是好多了,再吃些药也就没事了。”听见他是来看望自己的,竹卿谢道,“谢谢你来看我。”
“同门一场,我来看你是应当的。箭伤极为凶险,你要多注意才行,可没吃什么辛辣的东西吧,对伤口不好的。”
竹卿笑了,回道:“我虽平时有点贪嘴,这时候也不敢碰这些的。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哪也不能去,连睡觉都只能趴着睡,没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了。”
“今天换过药,看来是不用再趴着了?”
两人一笑,又说了些絮叨的话。
“哦对了,听师父说要先派十个人回去,你可在其中吗?”这边的事已经了了,本该这几日就出发的,没想到竹卿受了伤横生枝节。计划有变,只好先派十人回去,剩下的人再慢慢安排。
“没有。”玉衡摇摇头,“原本青池师叔要让我先回去,我自请留下了。”
“为何?”竹卿起了好奇,“长安可比这儿好的多。”
“因为你在这儿,我怎么能先走。”玉衡看着她眼睛,目光坚定。
竹卿呼吸一顿,眼睛不敢再看他只好看向别处。
她已是成年人,如何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这句话来的突兀,让人不解,自己和他交情并不深,要真的说起来还不如小铃铛跟他熟络,自己跟他也就是从云南回来后才一起比过几次剑,他也常常不在门中并非经常相处,怎么突然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竹卿深吸一口气,理清思绪佯装不知,将话抛了回去:“这是为何?”
她话这么说,但她听到自己刚才的话时却身形微晃不断的咽口水,尽管装作镇定,可手中一直在揉搓着衣角。
这样的小动作,怎么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更何况…她曾和其他男人相爱过,又如何不懂呢?
玉衡也装作坦然的样子:“你我同门,我也算做是你的师兄,你受了伤我当然不能抛下你先回去。”
“还好,没有别的意思。”竹卿暗想,心里放心不少。
她听到这句话时轻呼出一口气,也不似刚才的紧张,如释重负的样子让玉衡心中愈发气恼。
难道我的喜欢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吗?何必听到不是那层意思后这么高兴呢…
还是你心里仍然挂念着那个男人,就算不在一起也为他守着自己的心…又或者你们从未分开过,那自己的一厢情愿又算得了什么?
无力感涌上心头,玉衡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着吧…”就出了竹卿的帐篷,只剩竹卿茫然不知所措。
他又这样了,总是好好说着话就开始怪言怪语起来。刚才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说,他的脸就这么的阴晴不定,难道自己不说话也算错吗?
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