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卿眼中似有星辰,微微发亮。
玉衡接了,嘴角扬起,是很甜。
不是因为蟹甜,因为是她喂的,所以甜。
玉衡发现今日竹卿吃饭不太专心,总是吃两口盯着他看一会,再莫名其妙的低头傻笑,再看一会再笑。
他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可他坚信自己吃饭不会这般失礼,索性直接问了:“你总看着我笑什么?”
竹卿也不遮掩:“长平侯府的地形图那么复杂,你怎么一个错字都没有?”
“这有什么稀奇的。”玉衡扒了口饭。
竹卿高深莫测的摇头:“我写字帖偶尔都要错两笔。”
一口饭没咽下去,玉衡险些噎着,他不敢想他幼时写字帖敢错字,父亲能打他多少手板。
于是慢条斯理道:“我殿试答的卷子,也是一个错字都没有。”
能进殿试的考生,读了多少年,写了多少字,日积月累磨练出来的功夫,不写错字是最基本的了。
“那你真厉害!”竹卿又问,“那你中了进士,怎么成了武官呢,不应该是文官吗?”
竹卿这么想也没错,武官可去投军,何必多此一举考进士呢?
玉衡道:“我中进士后授官进的翰林院,我父亲麾下十万军士,怕我来日袭爵不熟军务不好掌控,所以又换成武职了。”
竹卿脸上波澜不惊,内心翻腾。
忠顺王竟掌管十万兵力,据她所知,北疆边防军也才近十万人。
“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已经有了图,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竹卿嚼着虾仁,口感清脆:“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怪冷的。”
“那行,我最近就不去了我也挺忙的,有事你告诉我就行。”
一餐吃完,润禾收走碗碟,玉衡坐着喝茶。
竹卿想起还留了东西给他,兴冲冲取来递他手里:“我今天去街上买的,刚采摘的山楂做的,酸酸甜甜很好吃。”
红艳艳的山楂开胃消食,尽管玉衡吃不了酸食,看她殷切,还是吃了几个。
他很早就不吃这些小孩吃的零嘴了,偏竹卿喜欢,偶尔买一些回来消遣。
剩下一半留给了她,她不嫌是他吃剩的,倒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