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伤员的车先行出发,留一支精锐部队善后防止北狄人趁着夜色偷袭,竹卿本该随伤员一起回去,但是她还是跳下了车,想看看是否能找到青池。
没想到最先找到的不是青池,而是一身盔甲的玉衡。
玉衡骑在马上一眼就瞧见她在下面走,下了马问她:“你不随着军医一起回去,在这儿干什么?”
竹卿心急道:“我想找我师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玉衡明白了:“你师父没事,这人太多了天又黑,你是找不见的,先回去吧。”
竹卿想想也是,点点头算是回应,往回走着。
玉衡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恳切道:“你走回去太远了,骑我的马一起回去吧!”
竹卿皱眉:“这怎么行?被人看见多不好…”
玉衡先笑起来,问道:“怎么?你怕别人看见说三道四?怕什么,这哪有人能看清是你啊!再说咱们这么久的同门之情,还不能同乘一匹马?”
竹卿咬咬牙答应了:“行吧行吧…”
玉衡跨上马,让出一半马鞍来,竹卿则坐在他身后。
竹卿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得门主的青睐,又能超出二十名死士外跟我们一起来边关,还能亲见郭将军,师父还只带你去…你可别跟我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
“想知道吗?”玉衡挑了挑嘴角。
“当然。”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可我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竹卿用贴身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腰。
玉衡哂笑:“你别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伤得了我,你可别忘了跟我比剑的时候没有一次赢我的。”感觉到身后的竹卿动作一僵,他回过手将抵在自己腰上的匕首移开,故意往后靠了靠。
“你说你贴着我这么近,还在一个男人的耳边说话,口里的气全哈在我耳朵里,难道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按捺不住吗?”竹卿再不聪明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此明晃晃的调戏,当即一拳砸在他腰上。
“啊…”玉衡猛受一击控制不住喊一声又急忙住嘴,揉了揉疼痛无比的腰恨恨道,“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我让你骑我的马你还恩将仇报,这么凶悍将来谁娶你真是倒了血霉!”
“是你先出言不逊,我反击在后,你怪不着我,再有下次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大人物,直接杀了你!”竹卿也不甘示弱。
“你!!你真是…歹毒!我没被敌人杀死,先被你给打死了!”
如此一来,两人相安无事,各自对对方都满是戒备,也不想再和对方说话,一路默默回到营里。
并非是玉衡故意出言轻佻,而是竹卿急于得知他的身份,说话靠他太近。玉衡本就是成年男子,骤然一个女子贴着耳边说话难免有些反应,他只好说些讨人厌的话让竹卿离他远点,没想到遭受一记重捶。
到了营中各司其职,营中火把明亮,竹卿下马时才发现玉衡胳膊上一个大口子,血迹已干。
“哎呀!你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竹卿惊呼。
玉衡对她的关心很满意,解释道:“不过是被划了一个口子,不深,没什么大事。”他又补上一句:“没你刚才砸我那一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