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耐心再跟他绕弯打转,索性直截了当些:“桂花糕好吃吗?兔子灯好看吗?”
她又添上一句:“西凉公主的唇是不是比我软?”
玉衡连呼吸都停滞了,心似乎要跳出胸口,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被竹卿看在眼里。
百口莫辩。
不安的心事说出口,竹卿轻松了很多,只看着脸色灰暗的玉衡,等他开口。
“你看见了…”他声音发涩,嘶哑着嗓音。
竹卿反倒自在:“我知人的心意反复无常,只是我跟你相识一场,你心另有所属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堂堂王府世子,怎么不懂得好聚好散的道理呢。”
她十七岁那年秋天认识他,到今年秋天,正好两年整。
玉衡面如土色:“我对五公主无意,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那样。我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皇命所在我没办法抗旨…”
竹卿平静了心绪,说出了她深思熟虑许久的话:“你的身份太高了,容不下我,我亦是高攀不上。从前是我不知好歹妄想富贵,不过才两个月,想来世子该不会有多么情深刻骨,你我二人就此分手,以后就…各自珍重罢。”
就算没有西凉公主,还有左一个右一个高官家的女儿想攀上王府的高枝。
她没有宽宏大度的胸怀去等他解决一个个美娇娘,倒不如认清现实自己退出。
“我记得你四月生辰时举行了冠礼,王爷王妃想必也要为你的婚事操心了,我先祝世子姻缘美满,一生顺遂。”竹卿说这话时嘴角噙着笑,可眼眶全是泪。
就这么含泪看着他,笑的凄凉而无助。
她静静站着不说话,似乎一碰就会碎,无奈的眼神看得他发慌,她的一席话更如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寒到脚。
紧紧抱她在怀里,才发现她瘦的不像话,可知这三天她有多难熬,对谁也不说一个字,情愿自苦。
“你听我说,圣上给我的旨意让我陪五公主在京中游玩,我推脱不了只能答应,可我没有一丁点对你不忠的心思。”玉衡抚着她背,让她安静下来听他解释,“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我也从未因你的身世看轻过你,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可以吗?”
竹卿万念俱灰,哪里听进去一个字。
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这是他二人一人一半作为定情信物戴着的。
竹卿并未还给他,而是拿起玉佩至他眼前。
玉衡眼睁睁看着她松手,玉佩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说的或许是实情,可患得患失的感觉很累,她自知争不过,所以干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