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与管事的说:“去打一桶水来。”
管事的立刻照做,耳房的厨房里就有储水的水缸,他拎了半桶水出来。
伯景郁抬手捂住庭渊的眼睛,迅速舀了一瓢水朝小公子的乳娘泼了过去。
庭渊听到水落地的声音,眼前手随之放下。
他以为伯景郁会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门,谁料他说干就干。
再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整个人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都湿了。
原本搀扶她的人没能将她拉住,乳娘没站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泼水起了作用,还是跌倒失重起了作用,乳娘竟然真的清醒了。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兰玉啊兰玉——”
庭渊问管事的,“她在叫谁?”
管事的回:“小公子名兰玉,她在叫小公子。”
庭渊走向乳娘,蹲下去搀扶她。
乳娘抓住庭渊的手,抬头满眼泪水地看着他,“差爷,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庭渊想将她扶起来,她却趴在地上给庭渊磕头。
庭渊赶忙阻拦,“大娘,我会尽力的,您快起来。”
他将乳娘从地上扶起来,说道:“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们,您对小公子的事情最了解,我们需要了解小公子近段时间门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乳娘一想到兰玉惨死的模样便十分痛苦,情绪控制不住无法保持理智,“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我会尽力的。”庭渊尽可能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大娘,您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在庭渊努力劝说下,乳娘的情绪归于平稳。
庭渊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问道:“现在我可以向你问问题了吗?”
乳娘一边点头,一边用袖子擦眼泪。
庭渊问:“你家公子最近或者以前有得罪过谁吗?或者短期内和谁有利益冲突?又或者和谁有情感纠纷?”
乳娘道:“我家公子为人温和,待人一直很和善,这些庄子上的人都能证明,他从来不会责罚仆人,也不会克扣任何人的工钱。”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点管事的也是这么说,想来应该错不了。
乳娘继续说:“公子从老太爷手上接管生意,至今已经快一年了,一直做得都很不错,也没与人有利益牵扯。”
庭渊问乳娘:“你家小公子死了,那这家业会落到谁的头上?”
乳娘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谁知道老爷子会把这个位置传给谁,小公子是主家这一脉仅剩的血脉,旁支倒是有血脉,但要说传给谁,那谁都猜不出来。
况且现在老爷已经瘫痪,根本没有办法改立继承人。
庭渊想到之前还有个大公子,问:“那被赶出去的大公子现在与你们还有联系吗?”
提起这个大公子,乳娘的情绪异常地激动,“只有这大公子是最有理由杀害我们家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