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刚知道中州这个案子背后复杂的事情,一时间没撑住气晕了,夜里睡不着想去找庭渊说说话,就睡他屋里了。”
哥舒琎尧听他这个话才搞明白,“那你给他解释清楚道歉不就行了,我看他也没怪你,还让惊风帮你隐瞒,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伯景郁坐下扶额:“我没脸见他,我一看到他脖子上的瘀青,就会想到我差点掐死他,心里很难受,这几日我只要一睡着,脑子里就会重复这个画面。”
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哥舒琎尧摸了摸他的头,“说开了就好,庭渊不计较,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过段时间放下了就好。”
“我放不下。”伯景郁一想到庭渊的样子,满脑子都是他,“我这辈子都放不下。”
“没有严重到这一步,他不会怪你。”
伯景郁问:“你怎么会过来。”
哥舒琎尧道:“中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来,霜风让人给我带信,看到信件我连夜出发的。”
路上跑死了十几匹马,昼夜赶路,才在今天下午赶到。
他说:“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难不成还打算自己扛着?”
伯景郁:“我能处理。”
哥舒琎尧:“你能个屁。”
伯景郁:“我可以。”
哥舒琎尧道:“将情况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一遍,说完了你去睡觉,你再不睡,阎王就该让你长眠不起了。”
伯景郁:“……”
他依着哥舒的意思,将中州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哥舒琎尧,包括宝来钱庄以及京州官员的名单,还有颜槐序四十年前作为赈灾官员挪用赈灾粮食去私自贩卖一事。
口供也一并呈上。
等他们谈完,太阳已经下山了。
事情远比哥舒琎尧想得要严重,听完之后他更加确信,“这事你处理不了。”
伯景郁态度坚决地说:“处理不了也得处理,我不能将这个烂摊子扔给荣灏,更不能扔给父亲。”
哥舒琎尧抬手拍了一下伯景郁的头,“我还没死呢,你的眼里就没我了。”
伯景郁:“你在居安县挺好的,我不想破坏你的安宁。”
哥舒琎尧嗤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居安县吗?”
他不过是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休息够了,自然还是要回京城的。
怎么可能真的把胜国交给两个半大的娃娃。
两个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们有几斤几两,哥舒琎尧还是一清二楚的。
他不过是想给荣灏一些时间,让他能够尽快地历练起来,多磨炼磨炼,能够让他的心性更加坚韧。
伯景郁愣了一下,“舅父你准备回京城了吗?”
哥舒琎尧:“我还活着,就轮不到你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