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颜上虽是无甚的表情,可却与平日之中大不相同。
有些许的落寞,还有些困惑都在面容之上出现。
她看向小溪的眼神虽平静,可却如同暗流一般,不知何时就能将木案给打翻。
阮桃小声说:“五殿下身子不好,姐姐也是知晓的,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姐姐不就是如此想的嘛。”
是啊,她自己就是这样的,所以现在在介意什么呢。
就算是沈随砚要纳妾,她也是不能说什么的。
今日的腰间,挂着两样物什。
一样是之前沈随砚给她的羊脂白玉,还有一件是他去林清寺求来的平安福。
她下意识动手抚上美玉,眼眸垂落,眼尾处带些红晕,低头那刻美的不可方物。
姜皎说:“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今日是我多心,他与旁的女子与我有什么干系,就算是要迎妾室进门,我也是拦不住的。”
说着,将手中的荔枝扔在盘中,不知不觉,荔枝外壳破碎,里头的汁水流出,“我才是正头大娘子,就算是妾室也翻不出风浪来。”
慕听烟听完不免发笑,今日,她好似发现些不寻常的事情。
几人又说着旁的话,宴席也开了。
三人坐在这处没动,去正席上难免枯燥,还不如在这处来的爽快。
“你三妹妹今日没有来?”慕听烟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
姜皎放下手中的竹筷,摇头,“没有,听母亲说,她有滑胎的迹象,就在府中养着身子,况且她逐渐开始显怀,只怕事情不好瞒,索性就推了这会子的事。”
阮桃道:“她这会也算是吃了好大的苦头,前些天我母亲还在饭桌上说了此事,兄长说崔端近些时日频频在烟花柳巷,他出门办案,十回有九回都能遇上,如此说来,姜酿也真是受了报应。”
谁说不是呢,三人皆是叹口气。
如今是姜酿腹中的孩子还在,谁能知晓往后若是她生了孩子,会怎样。
假山中一阵的安静,这边人本就不多,三人想说些体己话又将婢女给遣走。
外头却突然传来几位女眷说话的声响:
“崔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他醉了酒,旁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些丑事若是清醒的时候谁会愿意说。”
“不是说他与姜大娘子一直都订下婚约,怎会又同定宣王妃扯上干系。”
“嘘,小声些;你方才可听见了,他说开始定下婚约的人就是定宣王妃,是五殿下将人给抢走,还说什么定宣王妃面上装得清高,背地中早就与王爷勾搭上。”
“但这些话也就是崔世子自个说,你没瞧见,方才他一说起此话周围的人都散了不少,这事想来不是个简单的,四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好说。”
姜皎听的眼皮直跳,姣好的容颜上全是愤恨。
对着慕听烟与阮桃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莫要出去。
外头的脚步声逐渐变小,三人才从假山之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