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经验心中盘算着,天泽一般底价就是十万起,但乐清时情况特殊。别的新人画师即使也是初出茅庐吗,但一般都师出名门,有厉害的前辈引荐。乐清时这个情况估计得打个折扣,大概五万到五十万的区间吧,再高也不会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了。
叶澜风静静凝视了一会眼前的画作,微微出神。
不知为何,这幅画的确非常合他的眼缘,明明也不是什么繁复或独特的主题,但他就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叶律?”
叶澜风回神,温声道:“五百万吧。”
柳玥点头,在随身笔记下边记录边说道:“哦哦好的五……嗯?五、五百万?!”
女人瞪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张开。
叶澜风蹙眉,不确定道:“那六百万?”
再多真的有点宰人了。
柳玥:“……”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愣愣道:“哦好……那叶律,令慈上回看中的画……”
叶澜风莞尔一笑:“那个就先不急着要了,你先帮我问问这幅吧。”
男人笑得温润,反正母亲只说让他买画,也没说买哪一幅画。他天天背那么多案件律法,偶尔脑子记岔了点东西也很正常吧。
……
暮色四合,一串清脆的来电响铃打破了顾行野对工作的投入。
男人深灰色的眼珠瞥向发出声音的物体——又是来自顾宅的内线电话。
这回男人还真的没有故意在公司拖延不下班的意思,真的是不知不觉就待到了这个点。上一次他是有意为之,结果等了良久,等来的却是陶伯恭恭敬敬的声音。
他这次虽然没有刻意等了,但依旧有些莫名的紧张感。
这好像是他跟小作精和好之后的第一次通话。
男人干燥的掌心稍稍泌出了些细汗,他在大腿上抹了一把,才提起一口气将电话接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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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里安静了一瞬,静得顾行野只能听见电流声和自己心脏在胸腔内跳动的声音。
这一秒无限的拉长,顾行野只觉得自己等了足足有一刻钟,耳朵又传来熟悉的炙热感,对面才终于传出一个有些失真的甜软嗓音。
“老公?”
顾行野低低的嗯了一声。
“快回来吃饭呀~”话筒里少年声音撒娇般的拉长,像被扯起来又糯叽叽的断不开的牛奶麻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