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某种想法,容温表情变得乖张,他嘴角勾了勾,从货架上拿了两盒口香糖。
“结账吧。”他说。
“好嘞,一共六十三块五,你扫这。”
老板指着墙上的二维码,又扯了个塑料袋帮他把零食装好,把那两盒口香糖放了进去,递给他。
走出便利店,容温把那两盒口香糖放在最上面的位置,隔着塑料袋,一眼看去更是分不清。
回去时,他特意绕了远路,经过陆嘉望身边,他放慢了脚步,关心了一句。
“陆先生,在这站着不冷吗?要不要上去坐会?”
“还好,”陆嘉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关心。”
“我正给阿蘅庆祝呢,她今天升职了,特别开心,还喝了点酒,不过可能见到你,她就没什么兴致了。”
后半句话的指向性很强,陆嘉望冷笑了声,低头,忽然喉咙一紧,手里的香烟被折成了半截,他看到透明塑料袋里放着两盒蓝色的避孕套。
差不多了。
容温转身,礼貌地说:“那我先走了,陆先生也早点休息。”
这天,后半夜,雾城降了温,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寒风透骨,陆嘉望却丝毫感受不到气温的变化,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连心痛的感觉都是慢慢涌上来的。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上某个地方,隔得这么远,他还能看到窗口两人拥抱亲吻的倒影,她的手勾在他脖子上,男人侧着头吻她。
很快,窗帘被拉上。
过了半个小时,灯也关了。
“不住一间房,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
陆嘉望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叶以蘅没撒谎。
灯灭了,陆嘉望眼底的光悉数黯淡,就像要逃离噩梦一样,他立刻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颤抖,油表的指针却从零开始飙升,这个寂静的夜,马路上空无一人,他眼神变得空洞,眼看着就要撞到马路边的树,陆嘉望眼神逐渐疯狂。
有那么一秒,他竟觉得就这样结束了也好。
尘土飞扬,轮胎摩擦着马路上的沙石在夜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最后一刻他踩下刹车,距离那颗树还有不到一米时,车终于停了下来。
大脑有电流声经过,耳鸣过后,陆嘉望喘着粗气,打开车门,弓着腰开始剧烈地咳嗽,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
他拿出手机给李砚磊打电话。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