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有些要事。”徐桃思索了片刻,“晌午吧。到时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付洛瑶点头:“好,那我晌午就在家中整治一桌,静候你的佳音。那我就先回了。”
徐桃看着付洛瑶走远转弯,这才回了屋内。
她将自己的所有家当拿出来。看到那满满一匣子的钱,徐桃的眼睛都弯了。多亏了程熙这一位大财主,她的玉白菜可以赎出来了。她又喜滋滋地数了一遍,当晚睡觉的时候,都将钱匣子放在枕头边,梦里,全是叮叮当当的铜钱声。
大约是实在太过劳累,又加上有钱伴着,心里踏实,徐桃次日舒舒服服地睡到了自然醒。
这一日她难得没有穿胡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细棉布的女裳。凭借原主残留的记忆挽了个髻,胭脂水粉倒是没有,徐桃也没打算怎么上妆,将木匣装进包袱,背上就出了门。
今日天气也十分好,不冷不热,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待走到大路上,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未用朝食。
她寻了个馄饨摊,坐下叫了一碗素馄饨。汤倒是熬得不错,不过这馄饨嘛,还是豕肉的最香啊。徐桃一碗馄饨下肚,额角都冒出了细细的汗,暗暗打定主意往后自己定要卖这豕肉馄饨。
隔了半个月,再次站在当铺门口时,徐桃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将玉白菜赎回来是第一步,接下来,她一定能够凭借自己之力将属于原主的酒楼夺回来!
凭借着这一股志气,她整整衣襟袖口,正要进去,忽然瞧见一辆马车从旁边街上驶出来。朱轮华盖,车十分华贵的模样,檐角还挂着一个徽记,大约是哪家贵人。徐桃不太在意地扫了一眼,便进了当铺。
“小娘子安。”柜台里头小二正在打瞌睡,头一点猛地惊醒,瞧见徐桃的时候立刻咧开一个笑。当他瞧清徐桃的长相时,他愣了一瞬:“小娘子是否来过?”
徐桃微笑着走到柜台边,在窗洞边亮出了当票:“是的,半月前儿来过。今日所来,是为赎回活当的玉白菜,喏,这是当票。”
小二仔细验看了当票一番:“小娘子请在此稍坐,某去报给掌柜的。”
徐桃就在外头的椅子上坐下,打量了一番当铺,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通往里间的木门咯吱一响,小二走出来,脸上微笑着:“小娘子,我们当铺里往日只有来请多饶几日的,倒是没有提前赎的先例。这着实不好算,娘子不若到时候再来吧。”
徐桃脸上的笑更深了:“儿也知当铺有当铺的规矩,这样如何,利钱依旧按照一月算,但是玉白菜今日让儿赎走,如何?”
对上徐桃的目光,小二迟疑片刻摇摇头:“娘子对不住,掌柜不在,某实在不敢作主。”
若是你方才直接就如此说,那她还有几分相信。只是他说是进去报掌柜,出来又是迟疑又是说掌柜不在,谁都知道有猫腻了。她摸摸下巴: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哟,谁把坊门口的贱蹄子放到此处来了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徐桃转头,瞧见赵三娘正用手帕捂嘴走来。瞧见徐桃,赵三娘放下手帕:“哟,我远远看有人在当铺门口鬼鬼祟祟,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徐小娘子。怎地,昨日被请去当厨子,今日就来当铺里当东西赔钱了?”
刚刚她还在想办法,这瞌睡可不就遇到枕头了嘛!徐桃看向赵三娘:“怎么,赵三娘不服?”
赵三娘冷哼了一声:“当然不服!”
“若是不服,不若咱们比试一场?”徐桃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敢不敢?”
赵三娘立刻挺起胸膛:“呵,比就比,谁怕谁啊!怎么比,比卖玉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