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晓得,有?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
不过宋晚亭却没有?打算再多解释了,只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抬眼看了看宋莲衣,“你今日撺使村里?人?们将价格太高,小周掌柜已经另外找人?种此处的田地?了,往后村里?的人?断了营生,你叫他们如何活?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在此处住下去么?”
宋莲衣一脸的愕然?,显然?是不敢相信,声音一下提高了几分,“那个村姑她居然?敢另外找人??难道她不怕我?叫村里?人?把路堵了么?”
蠢!是真的蠢!宋晚亭此刻对妹妹只有?这样一个评价了。一面?深深吸着这寒凉的空气,“她今日告诫过我?了,到时候若真有?人?闹事,她便去报官。而且她今日已经认出你了。”
“这怎么可能?”宋莲衣不信,甚至觉得兄长今日奇怪得很,一直都在偏向那个村姑。
宋晚亭却不大算与?她争辩,也没有?余力再去做晚饭了,只打起帘子,也没精神去洗漱,直接躺倒那稻草铺上?,“今晚收拾东西,明?天另外找落脚地?吧。”如果她们不想被抓到,送去那种地?方的话。
这个时候的宋晚亭也发现了,自己虽是家?中现在唯一的男人?,但是他真没有?这个能力承担起作?为一个顶梁柱该有?的责任。
他忽然?想通了,自己为什么叫白亦初给超了去吧。
外头的宋莲衣却见他就这样去睡,嚷着还饿肚子呢!宋夫人?不知道安慰了她什么,方才停歇下来,不多久宋晚亭便听得她们也吹灯睡了。
翌日一早起来,却见母亲和妹妹还没起,也没收拾包袱,便过去催促。
只是两人?这会儿又不打算起来,他无奈和要上?工,怕去晚了人?家?又不要自己,顾不得只能匆匆去了。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直至有?一日他回来,发现家?里?空****的,那点破败行李也还在,急匆匆正要去找,村里?一个老实的将他唤住,“你别找了,大家?都晓得了你们本就不是来避难的,你们是来躲罪的,村头宋三把她们送衙门去了。”
宋晚亭听得这话,只马不停蹄地?朝城里?赶。
只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他在城外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急匆匆进城去,直奔衙门,想要打听母亲妹妹被卖到了何处去。
却被无情拦在了外头,朝着衙差们磕了好些个响头,也没人?理会,反而引来了一阵阵的无情嘲风。
他无计可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晃着,又跑去了城北那些青楼巷子里?找人?,但却挨了好几顿毒打,叫人?给赶出来。
那落魄之际,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天冷了,逛一会便回去,他们要的东西那样多,总不能每次样样都给带齐全了。”
说话的是白亦初,他今日沐休回来,和周梨一并上?街,顺道替小狮子他们带东西。
只是他这几个同?窗,实在是难以伺候,每次吃喝玩乐都要一大堆。
若是往昔天气好,白亦初也乐得在街上?转一转,可是现下天气越来越冷,他看着周梨那已经冻得通红的小脸,有?些不舍。
说话间?,只将伸手?去探了探周梨怀中的手?炉,就生怕不暖和了。
这时候发现有?道目光朝自己看来,转头看过去,只见是那衣衫单薄的宋晚亭。
宋家?发生了巨变,这事儿城里?没有?一个不晓得,即便他锁在书院里?,也是略有?所?闻,加上?回来后又听周梨说,早就已经有?了数。
但此刻真见着宋晚亭这般光景,也是有?些错愕的。
周梨见他发呆,顺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也是看到了宋晚亭。
宋晚亭先是窘迫,后来又以一种认命了的态度接受这个事实,踩着一双露了脚趾的布鞋走过来,冻得灰白的大脚趾上?,沾满了稀泥。
只是他走过来了,却不知该如何向他二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