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窕却是?没拖鞋上床的意思,“我将人绑在了村后的构皮树上。”
周梨一听?,已经达到叫她绑起来的地步,那明显是?有问题的,和岚今一下从**翻身爬起来,殷切地问道:“可是?得了什?么线索?”
三人的头顿时就聚在一起了,只听?沈窕小声说?道:“那祝嫂子果然是?叫她亲戚骗了,姑娘你这里提醒后,她回家就直接去问了她这个城里来的远亲,不想对方支支吾吾的,半响才编了个人家和地址来。”
但也是?巧了,那地址不是?别处,正是?周记卤菜那条街,那里周梨才带着沈窕故地重游一遍,住了什?么人家,沈窕心里没数?
因此就晓得他说?了假话,可祝嫂子不知情,反而?听?信了他的鬼话,还长松了一口气?。
而?沈窕等?着祝嫂子去通知她的侄女们?明天继续按计划进城时,沈窕就趁着那骗子亲戚见蒙混过关?安心睡觉,就将他打晕带到村后去了。
绑到了那构皮树上,就赶紧来和周梨回话。
周梨一听?,哪里还睡得着,马上就下船穿鞋,三人一起摸着黑到了村后去。
因怕惊动村里的狗,也就没点?灯,但这会儿逐渐能适应夜色了,周梨也将这构皮树上绑着的男人看了大概,从轮廓来辨,大约是?个不惑之年的臃肿男子,眉目瞧不清,但是?做这等?坑蒙拐骗的活计,怕也是?一脸奸人相貌。
沈窕上去扇了他两巴掌,人也一下清醒过来,依稀见着眼前这三个人影,惊了一回,刚要张口大叫,紧接着又叫沈窕一巴掌打过去:“想活命老实?些,我们?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不老实?,剥了你的衣裳扔你到河里去。”
这会儿的河水仍旧是?又大又浑浊,且满是?山上的残枝断树,一不留神命就没了。
而?越是?坏的人,其实?越是?惜命,当下这男子就怂了,声音也不敢出,连连点?头,生怕周梨她们?看不
见,那点?头的弧度也放大了不少。
“叫什?么名字?这些姑娘带去城里到底是?安排到何处?好好说?,敢说?一句假话,我立马就剥你的皮!”沈窕口气?狠戾地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拿出了一把小匕首来。
也万幸是?夜色,没叫这男人看到她的面容,不然这凶狠程度肯定是?要大大打折扣的。
可男人看不清啊!他就听?到了沈窕狠戾的威胁声和那发着寒光的匕首,吓得连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小的叫蔡玉顺,家就在芦州城里,此番是?一位道上的大哥介绍的生意,说?是?要一大批年轻姑娘,只要我能领过去,一个给我十两银子。”
那是?十两银子啊!这又不要本钱,他哪里会不动心?所?以即便晓得这些姑娘到了那道上大哥的手里,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他想着一个十两,他带十个去就是?一百两,二十个就是?两百两。
那乡下人家,哪家不是?四五个闺女?那多的人家七八个呢?他只要运气?好,一次从村里带个五六十个去,那就是?五六百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吃香喝辣都行了。何况人那个大哥又不是?人贩子,肯定是?不会将姑娘们?卖了。
也是?这样天真地想着,所?以他就接了这生意,来这乡下。
但这话周梨却不信,所?以在周梨的一个眼神后,沈窕的匕首就落到了男子的身上。
蔡玉顺能清楚地感?觉到属于金属的冰冷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那种恐惧感?一下叫他慌张起来,当场就给吓尿了。
周梨几人只觉得一股尿骚味蹿入鼻尖,嫌弃不已地皱着眉头退开了些。
“你还不老实?说??我真动手了。”沈窕觉得这蔡玉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将匕首划破了他的皮肤。
寂静里,皮肤被金属划开的声音那样清晰可闻。
蔡玉顺吓得连忙脱口说?道:“我我,我真不知道,但是?这些人,不用带城里去,大哥叫我直接送到玉华镇城外,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引到罗村去。”
周梨蹙眉,“罗村在十几年大灾后,就已经无人居住了。”和她们?梧桐村一样,村里在大灾后仅存下来的几户人家,都搬到了玉华镇上,那村子就彻底荒废了下来。
不过与桐树村不一样的是?,这罗村没有像是?桐树村那样,被流民一把火烧掉,所?以很多房屋其实?都还很牢固,住人没有什?么问题。
“送去罗村作甚?”她又问。
蔡玉顺大抵是?真的怕了,一边哽咽着一边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以前,给他们?送过几次药材,不过并?未得进村,都是?里头的人出来拿。”
“送药材?”周梨心想只怕和自己所?猜测的一样,这次谎骗这些姑娘去,到底也是?和那昆仑奴脱不了关?系的,当下只连忙问了都是?送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