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谣笑得灿烂,“皇上,这是天降祥瑞,上天赐福于大燕,赐福于圣上。哪是我派人弄进去的。”
“当赏。”皇上招她到近前,问她有何想要的。
陆珈谣低头拉着广袖,扭捏了一下,眉目含情地看向司洸。
她可是女子,哪能当众求皇上赐婚,她便这样等着,让皇上皇后看透她的心意,问她,她再顺势说出来。
司洸冷眼瞧着她,手指在圈椅的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不动声色。
恭王看向酒后微醺的皇上、无动于衷的皇后,再看向像看仇人一样看自家女儿的太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和淑。”恭王沉声说,“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陆珈谣撅了撅嘴,忍着不悦,挤出一点笑容:“只要是皇上赐的,和淑都喜欢。”
皇上便赐了她云锦、蜀锦各十匹,金银若干。
陆珈谣挂着苦笑,答谢皇上后退到恭王身旁。
司洸不再看她,问身旁的肖佑,“敖毫怎么做事的,为何把江家排到最后?”
肖佑手心冒汗,殿下问了,他才敢说:“殿下,江姑娘的礼,被郡主派人泼了鸡汤,送不了了。”
短暂的沉默后,司洸眼色寒戾如刀,扫过肖佑的脸,目光落在最后一位献礼的司湛身上。
原来最后一位是司湛。
他瞥了司湛一眼,又盯回肖佑,压着嗓子问,“她在何处?可有哭闹。”
肖佑细声说:“之前郡主找麻烦,江姑娘便红着眼险些落泪,后来江姑娘被郡主逼急了,与郡主争执了两句。奴才拦着,郡主才没把气没撒在江姑娘身上。转头奴才便看到,郡主向敖公公打听江家的礼在何处。恰好刘嬷嬷路过,还热心地指了紫檀木箱子,说‘玉佛是江尚书的,箱子里的是江姑娘要送的’。”
“奴才以为郡主是存了攀比的心思,没想到是存了毁掉贺礼的心思……”
“哎哟。”肖佑翘着兰花指,“奴才刚才去看,江二姑娘和三姑娘抱在一起,三姑娘都气哭了,二姑娘明明是自己吃了亏,还捡着好话安慰妹妹。”
肖佑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殿下看上的人,真有太子妃风范呐。”
司洸按捺住怒火,睨向向他暗送秋波的陆珈谣,扯着嘴皮发出低沉短促的笑声。
他想了几月的事,就这样被她毁了。
他隐住怒色,皱眉思虑。
好在还有晚宴。
司洸打算下午带江神聆去母后面前说情,晚宴之时让母后起个由头,再将亲事定下便是。
司洸猜江神聆心里难过着,他更是坐不住,待司湛送完礼后,他便赶紧过去看她。
司湛走到殿中,叫上司泓帮忙,一起展开他的贺礼——他亲手所绘的江山图。
画卷展开,色彩明丽,画功精湛。
绵延的山脉、五彩的祥云、奔涌的江水落在画卷上,栩栩如生。
司湛指着画上一处处景致,不疾不徐地说着绘画时的感受,话里话外都夸赞着父皇的丰功伟绩。
皇上盯着江山图,逐渐坐直了身子。
司湛素来话少,又不爱恭维不喜热闹,听到他来贺礼时,皇上是觉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