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认为裴应霄会做些什么,但多少该忧心一下,万一发酒疯被掐断脖子……
曲凝兮不喝了。
裴应霄吩咐融月在另一张桌上磨墨,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等着现场观摩写诗。
赶鸭子上架不过如此。
曲凝兮乖乖坐了过去,一手接过毛笔,脊背挺直,细腰纤纤。
融月磨墨姿势熟练,很快就备好浓淡适中的墨水,一躬身退了下去。
裴应霄在一旁自斟自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写吧。”
曲凝兮去过几年书院,练得一手好字。
然而不意味着她会吟诗作赋,这种事情需要灵性,有感而发,并不是认识字了就能水到渠成。
何况还是……情诗。
大抵她的神情不算轻松,就跟那被夫子单独留堂的学子一样,愁眉不展。
裴应霄一手斜支在桌上,半敛着眼皮觑她,耐心十足,没有半句催促。
曲凝兮磨蹭了好一会儿,索性把心一横,胡乱发挥。
一口气就写了三四句。
“拿来给孤看看。”裴应霄朝她一招手。
曲凝兮希望他能就此放过自己,捧着白纸送上:“殿下请过目。”
裴应霄原本心情不虞,在垂眸打量手里的所谓‘情诗’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直白而又笨拙,她果然很努力。
“曲姑娘热情大胆,与旁人甚是不同。”他嗓音清澈,仿佛夸奖。
是跟哪位旁人作比较?曲凝兮细声细气的解释道:“殿下爱慕者众多,多我一个也不多,诗写得不好,但心意是真的呢……”
他掀起眼帘,凝视眼前这不知利害的小姑娘。
张口闭口,爱慕心意。
顶着一张鲜嫩多汁的桃腮杏脸,难道不怕被人啃上一口,给生吞了么?
有一只鸽子,在夜色中扑腾着飞了过来,直直朝着湖心的画舫而来。
它落入鸣恩手里,传递消息。
不一会儿鸣恩就上来提醒:“殿下,表小姐寻来了。”
大长公主与太子是姑表亲,但能直接找来的,只会是裴应霄的外祖陆家。
他们更为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