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南边早已炎热,且是雨水多绛的季节,路上湿热难耐,并不好受。”他出言提醒。
“我、我跟你?一起?去。”曲凝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后?,她的脑袋才转动起?来,细细思量其?中利弊。
太子此行又?不是去游玩,明面上太子妃不宜跟随,传出去了人会说她不识大体。
那么?,偷偷跟去,有替身在确实可以,但这一去并非三五天就能回来。
这要是其?他府邸有人办宴席,大婚大寿什么?的,或者宫中太后?娘娘召见呢?
即便不召见,身为皇家孙媳,也该时常主动去长晖宫请安,这是无需明说的规矩。
曲凝兮想了一圈,立即迟疑起?来:“我怕会露馅,坏了你?的大事?……”
“你?若留下,恐会被扣押为质。”裴应霄语气淡淡,实话实说。
曲凝兮一惊:“你?不是说不着急么??”
天庆帝如今只是起?疑,无凭无据,他难道还?主动处置太子,就不怕上当被人离间么??
见她蹙起?眉头?,裴应霄伸手,轻轻触摸她的眉间,笑了笑:“一旦起?疑,就得行动起?来,抢占先机了。”
曲凝兮似懂非懂,问道:“陛下会怎么?做?”
“以太后?的名义招你?和?表妹到长晖宫小住,轻而易举。”
一些抄写经书祈福之类的名目,或是觉得无聊乏味,让小辈陪着说说话,热闹热闹,合情合理谁敢拒绝。
再不然就直接称病,点名让谁侍疾,这是莫大的荣幸。
然后?人进去了就被扣住,外界瞒得滴水不漏。
曲凝兮被这么?一提醒,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她立即摇头?:“那我不要留下来……”
倘若真到了撕破脸那天,皇城势必要见血的,她害怕。
而且,裴应霄走了,她自?己在东宫里,很容易胡思乱想。
原本也不是多思多虑之人,只是知道了太多秘密,不知不觉就会想很多。
“今日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除了藤敏,谁都不许带。”
裴应霄必须把映楚留下,她在东宫负责易容善后?。
曲凝兮却问道:“那陆焰花呢?”
她可能被当做人质,陆焰花更有可能,倘若天庆帝疑心太子要为陆家复仇,首当其?冲就是控制陆家这唯一的血脉。
宁可杀错绝不放过,陆焰花将会危险得多。
“他身边有不少人,你?不必担心。”裴应霄道:“盯着他的视线太多,不宜妄动,否则便是明牌了。”
要是陆焰花跟着离京,天庆帝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笃定太子的意图。
曲凝兮听了,小嘴微张:“若是我这边露馅了,一样成?为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