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按了按眉心,轻轻吐了一口气。
梁士宁看着他的动作,原本辩解的话语瞬间打了个顿。
宋思澜上次说的没错,应淮脑中的血肿吸收的情况很好,现在偶尔身体状态好的情况下,白天戴着眼镜能模模糊糊看到周围景物大概的轮廓。
不过宋思澜严令禁止他过度用眼,应淮勉强看久了也容易头晕。
因此他只偶尔需要的场合戴一下眼镜。
梁士宁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又头晕了。
他下意识上前想要帮应淮揉揉太阳穴,下一秒,却看应淮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梁士宁的脚步瞬间一顿。
他止住脚步,再次小声开口:“我真的错了,师父,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该瞒您”
“我说了,我没生气。”应淮抬起头弯了弯眼。
“你可别污蔑好人,熟归熟,我一样告你诽谤啊。”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眼镜,抬起头揶揄般开口。
“我这是为了给你行方便啊小徒弟,你不是总有事想瞒着我吗,刚好咱俩保持点距离,谁也不知道谁在干嘛,都不用费尽心思瞒了。”
梁士宁迅速摇头,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失落。
“我不会再这么干了,师父,师父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梁士宁抱着枕头被子执拗地站在门口,压根不挪动分毫。
应淮明知道梁士宁是在装可怜,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心
()软。
他咬咬牙狠下心:“我怎么不给你机会了,我不是说了,我这是顺着你的方式()”
我知道师父生气,但师父刚出院,现在的身体还需要照顾。?()”
梁士宁小声开口:“让我先照顾师父,等师父身体好一点了再说,好不好”
——应淮清楚一但他松了口,很快就会被梁士宁磨的心软的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让你睡书房是因为床太挤了,行了吧。”
卧室里是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是为了应淮身体特意定制的。
梁士宁压根不信应淮找的借口,继续开口试图卖可怜:“那是张双人床,师父一个人睡肯定会冷”
“谁说我要一个人睡了?”
应淮似笑非笑地抬起头。
梁士宁倏然抬起头,神情有一瞬间的震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