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霎时安静了。然后是连滚带爬的声音:“来、来了。”
元琅听得啼笑皆非,以拳抵唇。
宫婢打开了门,成王趴在床上,昭妃躲起来了。
元琅和曹康纷纷假装不知,成王趴着,看向二人,这曹公公来,他还理解,这韩大人,他都不太认识,来干啥的?
成王道:“小王……刚挨了板子,屁股还肿着,曹公公,韩大人,见谅、见谅。”
“无事。”元琅脸上的笑意减淡,“殿下,下官来是有一事想问,适才去问陛下请了旨意,殿下若能如何回答,再好不过。”
成王舌头打结:“我父皇……让你来问我,问我什么……”
元琅开门见山:“为的是蔡良自缢一案。成王殿下缘何去见蔡大人?”
“这……”成王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曹康。
他不敢说话了。
自己不过是想得父皇高看一眼,作死去查漕运私盐案子,结果查一半,快接近真相时,又不敢查了。
和曹公公有关系……
他哪里敢继续查。
曹公公就在面前,他更是不敢说话。脑子空无一物,一瞬间连个借口都想不出来,满脸急得是汗,竟痛哭几声:“小王的屁股好疼!”旋即一头栽下去,装作晕倒了。
元琅:“……”
元琅本来没如何怀疑成王和此事有所关联的,这成王一晕倒,反而让他笃定了。
成王知道点什么。
许是知晓凶手是谁,但连成王都不
敢说的人,这天下能有几个?
元琅更兴奋了,他没查过案,这一上来就是大案子,登时眉飞色舞起来。
不过成王都装晕了,元琅也没法子,回去问陛下讨了个腰牌:“陛下上回将臣的腰牌没收了,臣现在进宫……着实不太方便,成王殿下听臣一问去找蔡大人作何,竟当场装晕,臣想着,明日再进宫一趟,再问一次。”
完了、完了,曹康后背都被汗湿了。
这韩元琅再查下去,人头不保的人就成了自己。自己身为司礼监掌印,居然背地里操纵漕运私盐,若东窗事发,怕是会彻底失去圣宠。
“朕就依你,腰牌收好。”皇帝眼神示意黄柯去取来自己的腰牌,交给韩元琅道,“不过你可得记得,不可在宫中佩刀,不像话!”
元琅高兴领旨,又听陛下说:“太子病了,你是他表哥,元琅,去东宫瞧瞧他吧。”
“太子病了?”元琅一愕。
他有许久没见过太子表弟了。
自从上次撕破脸后,元琅被没收了腰牌,升官成了都察院御史,便没再进过东宫半步。
“怎么那么娇气,又病了。”元琅还是心疼李瞻的,出宫之前,去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