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雨,月光清极,周念抬眼看见清冷的月亮,然后听见鹤遂微凉的嗓音传来:“……周念?”
周念醒过神来,促狭地开口:“是,是我。”
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慌乱。
沉默片刻,鹤遂的声音重新在听筒里响起,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有什么事?”
周念哽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
鹤遂:“……”
两秒后,他说:“没事我挂了。”
周念忙说:“诶等等——”她吸一口冷凉的空气,“想问问你,你的伤好点了吗。”
鹤遂淡淡嗯一声。
再次冷场。
周念握着老年机的手指在收紧,她怕鹤遂下一秒就会挂掉电话,索性豁出去,小心翼翼地开口:“鹤遂,这周末我能来看你吗。”
“……”
听到这一句时,鹤遂正在喝水,吞咽的动作停顿住。他把水杯从唇边拿开,也不急着说话,但是表情深沉,黑眸里情绪难辨。
周念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行吗?我就想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这几天都挺担心你的,只是我不敢打给你。”
听得出来,她这通电话是下了莫大勇气。
鹤遂把水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转脸看向窗外皎洁的月亮,月亮因此被他装进眼里,开口时嗓音被染上清冷:“你只说周末,又不说周六还是周天,岂不是让我白白等你?”
周念怔住,这一刹那,她的思绪仿佛卡住了。
片刻后,周念恢复思绪,语气轻快地说:“那就周六吧,周六正好。”
“嗯。”鹤遂扯了扯唇,也不晓得她所谓的正好,是好在哪里。
周念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她重新抬脚往前走:“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周六见。”
鹤遂嗯一声:“挂了。”
“好。”
那晚,谁都没搞清,周六到底好在哪里,包括说这话的周念。
可能月光知道。
因为约定在周六见面,周六才被赋予了特别的意义,所以不早不晚,周六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