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发九宫格,你先插个兜……”
“插右边的兜,我不要左边的!”
……
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眼熟,很像从前她画他时,让他摆造型。
那时他说——
“念念想怎么画都可以,我都配合。”
周念再也看不下去,她扶着床沿站起来,逼着自己用尽浑身力气逃出这间病房。
每一步都难如攀峰,却又被她的倔强拖拽着继续往前。
她走出病房,握着过道里的扶手,直奔主治医生王学知的诊室。
王学知的门是关着的。
旁边就是护士站,周念问道:“王医生呢?”
“查房去了,等会就回来。”
“嗯。”
周念站在诊室门口等着,听见护士站的几名护士在聊天。
她们聊到了生雅娇。
“这辈子得积多少福,下辈子才能投胎做生雅娇?爸爸是国内最牛逼的名导,男朋友是圈内定海神针般的顶流影帝,羡慕这两个字我真的说累了。”
“你咋知道鹤遂就是她男朋友?我只听说鹤遂和生导关系好。”
“一直都在传啊,空穴不来风,两人真没点啥能传这么久?不过他们挺般配,郎才女貌。”
“我先磕为敬哈哈哈。”
……
谈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周念耳朵里。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要哭的迹象,也没有任何愤怒的意思,僵持了会,她又弯了弯唇笑了。
哭是一件很痛的事情。
实际上,笑比哭更痛。
王学知在这时回来了,周念甚至等不及他进诊室,就说:“王医生,我想出院。”
王学知看她一眼,往里走:“你进来说。”
周念扶着墙,脚步虚浮缓慢地走进去:“可以明天就让我出院吗?”
王学知在电脑上调出周念的病历资料,推了下眼镜仔细看了会,说:“你现在这情况还不适合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