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长的深层睡眠时间,她一觉从晚上九点半睡到第二天早上凌晨六点。
她醒来的时候鹤遂还在睡。
她能听到床边传来男人均匀平顺的呼吸声。
这也是鹤遂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好眠。
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睡得安稳。
周念缓缓睁开眼睛,明显感觉到脑子混沌感有减轻的趋势,这和她之前每个早上醒来的感觉都有所不同。
她慢慢坐了起来,想下**厕所。
鹤遂听到轻微的动静,立马睁开眼睛,看见周念的一条腿已经伸到床下:“你做什么?”
周念抿着唇不理他。
他本能地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快速地握住周念纤瘦白皙的脚腕。
——他以为她又要逃。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而易举地将她一只脚腕掌控住,五指扣拢,人为地将她锁住。
她外突的踝骨磕得他掌心生生发疼。
周念平静开口:“放开。”
鹤遂没松开,撑起上半身仰着脸看她:“要去哪?”
周念:“不关你的事。”
鹤遂沉默几秒,眼眸漆黑,重复问:“去哪?”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年。
周念作为曾经最了解过他的人,自然知道他的骨子里有着怎样的倔和硬,她要是不说出去哪,他能一直这么握着她的脚踝不放。
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的打算,她和他的力气是何等悬殊。
周念皱着眉,不耐烦地说:“我想去厕所不行吗?现在连上个厕所都要给你打报告吗?你觉得你是谁啊?”
说到最后,语气隐隐藏着怒气。
鹤遂担忧的眉心终于得以舒展。
还好是去厕所。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周念的脚踝上没有半点被捏红的痕迹,他刚刚只用了很轻的力气握住她的脚踝,就是怕把她给弄疼。
即使……即使她现在没有的触觉。
“这倒不用打报告。”鹤遂掀开被子起身,从地铺上站起来,“我抱你去。”
“不用,我自己——”
周念的话都没说完,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她又无奈又没办法抗拒他的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