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济犯罪这边的同事也没法把小米拘太久,一来她的事情在这诈骗横行的时代实在是小到不值一提,二来小米之前即便有带货,没人投诉,也没道理硬生生网上查。
新线索碰壁,新战友被关禁闭,楚望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就是盯着他整,就要和他过不去。
他烦躁的又点开莲华那篇被广泛转载的自述的截图,忍不住在下面留言:【煽动人民对公检法的不信任有意思吗?!果然近墨者黑啊!】
他没有在莲华的WB下留言,因为原博已经被夹了。他这条评论混在众多鱼龙混杂的网友评论中,让他毫无心理负担。但是等到他过了一下午想起来回头去看时,发现自己的评论下已经被回复了两百多条。
绝大多数都是阴阳怪气,剩下一些便直接开骂,他仅用一下午就让自己变成了“自以为是的国男一定是个潜在强奸犯”。
楚望哪见过这个阵仗,看着评论干瞪眼,一句话都回不了。
就在此时,王有理突然跑进办公室,气喘吁吁道:“嚯,还没走啊,正好。”
楚望被骂的心脏都还在狂跳,此时只能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师父。”
“还记得让你帮忙协查过丽城那个案子吗?就是查那个画家的事情?领导说这事儿现在别冒头,让我重点提醒你,现在舆情太敏感,等过了这一波再说……你没做什么吧?”
已经打过电话,挨过网络铁拳了。
楚望欲哭无泪,王有理立刻看明白了,手指点着他摇头:“你,你你啊,太年轻!连我都知道网络风头该避则避,你还往上凑!?没干什么吧?”
“没,没有。就是问候了一下。”
“问候得好!以后被问候了!人又不会出事!现在上级下令自检,有什么要查的事情想清楚再查,哎,我都不明白现在这社会到底谁给谁戴手铐了,怎么感觉网上舆情一起,我们警察一起下大狱!楚望你那点小心思我知道,我不拦你,但你别变成第二个,丽城那个谁!知道了吗?!”
“至于吗?这么严重了?”
“有人打电话举报丽城警方公器私用了!你说严不严重?!”
楚望:“……”他真的感受到阿赖耶识的恶意了。
同样感觉生不如死的,还有齐静堂。
在盛琳暗示他看WB后,他就一直处于疑神疑鬼的状态,一会儿怀疑盛琳并不是在暗示他吃莲华这个瓜,一会儿又怀疑如果盛琳真的在暗示他吃莲华这个瓜,那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是她撺掇莲华发的这种“袭警”WB,如此讨厌网暴的她却利用网暴来搞人,这又算什么?
这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吗?亦或是他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齐静堂不敢想。
他努力收束心神,陪着盛琳到旅馆放了行李,然后在大桩县周围闲逛。
其实他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并没想到这儿有这么大变化,以前不上不下的小县城,现在也发展出了一点旅游产业,他原先住的区域得益于那条被称为“砚溪”的小河,也得到了统一改造,据他爸妈说,连他们的老房子都被出租做成了民宿。
结果就是以地头蛇之身来的他,到了地方,适应得还没盛琳快。
“你不会不记得你家是哪幢了吧?”看齐静堂站在繁华的临河街口发呆,盛琳忍不住调侃,“变化有那么大?”
“就是那么大!”齐静堂斩钉截铁,也有些底气不足,拉着盛琳的手,“我们往前走走吧,没到石桥应该就到了。”
盛琳觉得他不是不记得,他其实是不想面对,这毕竟是他,杀过人的地方。
果然,没走几步,齐静堂的脚步就越来越慢,到后来两人走到一个没被改成民宿,依然破破烂烂的两层农居前,他看了一眼大门,艰难的深吸一口气:“这是林显贵的家。”
“哦?”盛琳挑眉看过去,这屋子大门紧闭,陈旧的泥墙上写着巨大的招租信息,大概因为太久无人问津,手机号码被一补再补,鲜红得刺目。
里面看起来竟然还住着人,不仅因为门锁上在里面,而且抬头望去,楼顶还晾着被套衣服,随风一阵阵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