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顿时满意了,它改变了一个姿势,冲着陈菲“汪呜汪呜”叫了几声,又看向濮落,示意他翻译。
濮落:……
他有些艰难得整理了一下思绪:“小事一桩,不用钱,罐头就够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濮落就感觉空气变了。
方才和煦有如春天的空气一瞬间充满了偾张之气,他似乎隐隐听到了闷雷之声。
咦,怎么回事,又要下雨了吗?刚还不是快要停了吗?
他不由自主得往外头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错过了陈菲和她丈夫老张蓦然变色的脸,等濮落再回头时,陈菲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温柔模样,他也完美错过了美女变脸的一幕。
于是——
“你这同学……这是说好的报酬,你们必须得收下,你们要是不收,我们成什么了。”
濮落张张嘴,讨价还价他没问题,但是对于推拒别人的善意什么的,他不是很擅长应对。
濮落选择扭头看向刀疤,示意刀疤自己来。
而此刻,刀疤已经坐了起来,它深沉得看了眼刚才还吃得喷香的罐罐,就像是在注视一个**它堕落的阶级敌人后,低低开口:“汪汪汪!”
濮落:“话不是这么说,刀疤愿意献血不是看重钱,它是想要帮助冬冬,它俩能遇到这也是缘分,你现在给钱岂不是坏了它们之间的情分?把一对姻……咳,金石之缘变成了金钱交易,多俗气。”
陈菲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她一抬手,老张十分配合得将一个大红包放到她手心。
掌心捏到钱的女人似乎更有底气了,她意义不明得看了眼濮落,又看了眼刀疤,眼神坚硬如铁。而被注视着的濮落则被这种层层上升的战意吓得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为什么这个人类气势都变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这个女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身上凝聚了整个鲁地万千送礼人的精神,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将礼物送出去,并且完美抵挡对方的回礼。
见濮落气短,陈菲一眯眼,自觉抓到了空隙,立刻施展了自己的夺命三连:“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钱上算清楚,感情一定深,你要是认我们家冬冬是刀疤的兄弟,这钱你就一定得收,再说这是给狗的营养费,又不是给你的,你就是替它收着,你不收,是不是嫌钱少?”
濮落:“……”
他,他不行了!
他居然被一个人类在气势上压倒到这个程度?
怎会如此?
“嗤。”见小黄鼠狼挡不住了,刀疤歪嘴一笑,东北来的就是不顶事,关键还是要本地人顶上。
它原地站起,尾巴刚毅如刀,战意凌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濮落抖抖嘴,刚想说话,就见陈菲一扭头对着狗说:“你还年轻,这事得听大人的话。”
刀疤:“……?”
濮落:……??
濮落:他们好像对上脑电波了哎,那还要不要他翻译了?
翻不翻译不重要,因为就从这一刻开始,给不给钱这个问题已经和报酬无关,而成为了这一人一狗的尊严之争。
奇怪的DNA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