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脆弱。”温极嘴硬。
严离唇角微扬:“我也没说你脆弱,就是我这几天都带你在宜市吃好喝好,你当初给我说的那些山南镇的好吃的,我可一个都没吃到。”
“你不得找个时间,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看着严离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温极心里那点别扭渐渐放下,唇微扬。
“好。”
……
至于严父,严离一开始没打算让温极见,只是宜市太小,两人在一家临街的西餐厅吃饭时,严离忽然感觉左侧落地窗外有探寻的目光,她转过了头,然后微愣,同温极说她想起要去对面书店给秦思思和时夏买点文创礼物。
温极似有所感,没跟着去,只是让严离早点回来。
严离走到街对面,父女俩一前一后进了书店。
沉默持续蔓延在两人之间。
两人这些年,并不是完全断了联系,却也像躺在列表里的陌生人,严离在有赚钱能力之后,会给严父的账户每个月转一笔钱,逢年过节,也会同严父问候,其他时候,再没有多余联系。
严离就近找着书店里的茶吧坐下,问着严父想喝点什么。
严父回了一句随意。
严离点了一壶严父喜欢的铁观音,在严父喝着第一口的时候,他眸光微闪,看向严离:“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严离唇微抿,没回答,而是垂眼问着严父:“你有什么想问的?”
严父微有苦笑,过了会,道:“男朋友?”
严离:“嗯。”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要不要爸爸帮你去掌掌眼?”
“不必,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严父沉默片刻:“好。”
严离拾茶杯的时候,注意到严父鬓角的白发比上一次见的时候多了很多,接近花白,她握着茶杯的手微顿,过了会道:“这些年您还好吗?”
程南秀当年犯了疯病,严父等刀伤养好后,便同程家处理起程南秀的事,这婚自然是离定了,而程南秀的孩子,严离的那个弟弟也便跟着严父生活。
严离不怎么掺和大人的事,但宜市不大,后面听严母说,严父之后就没有再婚,虽然也谈过几段恋爱,但一直没再踏入婚姻。
估摸着是这两段婚姻,尤其是程南秀那段,给严父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中间,严父也找过严母,倒是没想着求复合,他没脸求,只是同严母吃了顿饭,为当年的事道了歉,当年即使他和严母之间有诸多问题,都不是他出轨的理由。
只能说,一念错,步步错。
后面,严父的事业也因时运不济,经营不善,慢慢有些日落西山,又要供养严离的弟弟,又要经历严家和程家两面亲戚时不时的索财闹腾,现在不过是勉强度日。
反倒是严离的母亲,当年虽然为了严离最终放弃了能镀金的工作,但回到宜市后的严母依旧脚踏实地的生活,老老实实地慢慢升职加薪,当上了一个小领导,后面留存了一点钱后,赶上房地产的好时机,发了一笔小财,再后来又开始自学炒股,虽然没有一夜暴富,但也算小有积蓄,晚年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