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噎了噎:“……行吧。”
陆潮听见他略显委屈的语气,眼皮一掀看到泛红的指尖正在艰难扒拉着什么,再一抬头,视线再次凝住了。
郁霈略微低下头,薄唇含着支铅笔。
“你不勾……”
郁霈双手拢起长发绕了个圈,拿下铅笔随意一挽,露出白皙纤细的颈子,双眸一抬:“勾什么?”
陆潮半句话噎在嗓子眼儿,磨了磨牙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什么。”
郁霈花了大半天才把几个盆子的衣服床单洗完晾起来,按了按酸疼的腰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巨树苍翠,不远处就是迎风飘荡的红旗。
夏日蝉鸣连绵,晚风徐徐,郁霈弯了弯唇角,轻哼了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电话。”
“喂,电话!”
郁霈听见声音回头,视线还没聚焦就感觉有东西朝他砸过来,上一世死前的记忆让他本能做出反应,抬手一挡。
“啪”的一声,手机在他面前摔得满屏开花。
郁霈一愣,陆潮也是一愣。
他本来只是觉得这个吱哇乱叫的鬼铃声吵得人头疼,见他毫无反应便叫了一声顺手丢给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接还躲开了,什么毛病?
陆潮见郁霈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右手捂着心脏,嘴唇和手指都微微发着颤,有些莫名其妙的替他捡起手机。
陆潮:“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赔了,是我自己没接住,不关你的事。”郁霈轻舒了口气,拿过屏幕稀碎仍然兢兢业业嘈杂的手机,划过接听放在耳边:“你好。”
陆潮靠在阳台门边瞥他一眼,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郁霈略带迷茫的反问:“今晚蹦迪?”
陆潮心说果然,轻嗤了声站直身子往里走,结果才一抬脚就听见郁霈说:“我在宿舍休息,喝酒也不去了,我……朋友不喜欢我喝酒,嗯,以后也不喝了。”
陆潮抬了下眼皮,这意思,是说给他听呢?
孙乐那边乐声很吵,郁霈声音不急不缓他实在没听清,不得不拔高嗓音又问:“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
郁霈心说原来是你这个糟心玩意害得我,余光瞥一眼陆潮,压了压耐心跟孙乐说:“我昨晚喝酒住院我朋友生气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
孙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你什么朋友管这么宽啊?别告诉我是男朋友啊,管天管地还管你喝酒蹦迪?他当男朋友还是当爹啊。”
“行了吧你,咱俩认识多久了我还不了解你,装模作样两天就憋不住了。”
郁霈说:“不会。”
孙乐根本不信,见他真不来也没再强求随便扯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郁霈发现陆潮一直在看自己,有些不解地回望他:“怎么了?”
陆潮单手环胸,勾着点儿轻嘲问他:“郁霈,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郁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