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信手一甩,将人甩到门框上,那老嬷嬷竟“哐”地砸到墙——不知是他力道太足,还是纸片人太轻,但听“刺啦”一声,脑袋和身子给撕开些许,没流血,眼珠子还在转悠,念叨着:“护驾——”
柳扶微被这诡异的画面惊得嘴一哆嗦:“要怎么出去?”
“自然是……”司照声音倏地顿住。
他自觉亲眼见过国师如何救人,入书前也画过符篆破此摄魂术,只需直达书中结局的场景进行对接即可。
可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国师可是看过书后才入内的,而他,甚至不知这是个什么故事,就这么钻了进来……
向来平心静和的太孙殿下,不由地自我怀疑一瞬:我行事何时竟也如此莽撞了?
“你先告诉我书名,还有,结局是什么?”他问。
她支支吾吾道:“这本书其实我早年就看过前篇,今日随手一翻,还没翻到结局……”
说话间,大门倏地被推开,三四名样貌秀美、宽袍袒胸的男子冲入殿中,朝她一拥而上,将她和司照扒拉开:“陛下……您不是说好今夜召唤奴家的么?”
“陛下,您怎么能传唤南妃这个小妖精呢?您看他那般瘦弱,如何满足得了陛下?”
“可不是!他还伤害过陛下您呢——”
柳扶微眼看睡袍都要被扯下来了,“你们先撒手,撒……”
忽觉臂膀一松,那几位……男宠被某人手脚并用,一一抛开,那重重摔在地上的惨状,饶是柳扶微知道他们是纸片人,依旧觉得肉疼:“咝,殿下也不必如此粗暴吧……”
“书名。”
她讪讪:“女帝陛下之……孽海十二缘。”
“……”
司照才看清自己身上这一身祥云宽袍,颇有几分……旖旎?
他本身气韵绝伦,装束再是放荡不拘,也掩不住本人的金贵之气。饶是如此,他语气不佳:“柳小姐挺会享齐人之福的。”
“只是随意翻翻……”
“谁说早年看过的?”
“……”
“柳扶微,以你命格亏损之躯,遇吸食人阳气的摄魂术,你以为是闹着玩么!”
听他连名带姓唤她,她本能一瑟缩,又觉不忿:“我哪想得到是什么摄魂术,而且我也是受害者……”
他根本不听她辩解:“这当中挖了多少陷阱,就等着在你意志薄弱时跳!”
“陷阱?那又是何意?”
“这屋中布置,再看你我装束,若今日进来的人不是我,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柳扶微脸色白了白,“你是说……若来者是别人,他就有可能会对我行不轨之举?”
一时间,她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无耻,这也太无耻了吧!
如此一来,对女子的伤害皆为实质,可一梦睡醒,一切成虚幻,就算有冤也无处伸啊。
司照看她脸色煞白,锐色稍减:“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