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一抿,“不知?”
“不知……哪一次……反正,反正我还情根……会舍不得……”她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嗯,很舍不得。”
“舍不得的话,就不必还了。”
“不可以。必须还。”
“为什么?”
“……不能说。”
整好走到床边,他将她放下,慢慢靠近:“为什么不能说?”
这酒后劲大,简直将她那七拐八绕的肠子都给熨平。
她竟老老实实答:“说了的话,殿下你……会生气的。”
“不说的话,会更生气。”
“……”
他的目光暗沉而柔和,“坦白从宽。”
“真的?”
“真的。”
她在深醉中对上他的视线,脑海里始终记得阿飞的嘲弄。
不想骗了……这样好的殿下,她也不想骗了呀。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声道:“其实,我,还有一根……”
他未能立即会意:“什么?”
“情根,还有一根。”
他僵曲的手指倏地一凉,“你……是说兰遇?”
她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兰遇。”
她拿食指比着自己的心:“因为我,我这里还住着一个人。她……带了一个情根给我,我虽然很想把她赶走,但是……她一直在我心里,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耳语般的声音尽是委屈。
明明轻柔,于他,如同九重霄轰雷。
烛光透着床帐,黯淡昏黄。
风自门外袭进,寒意盈袖,床帐内的空气凝固成冰。
他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唯有呼吸在加重。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