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_[(()”沈诀说,“你该回去了。”
黑影说:“你就是我,你要我回去哪里?”
沈诀看着它,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刀。
刀是他刚从厨房里拿的,细长,锋利,大约一寸粗细。
他拿着刀,对准镜子,反手倾斜用力,十分精准地把刀插进自己眼眶里,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并且没有伤到周围的眼皮和肌肉组织。
血流了下来,一滴滴地滴在洗手盆里。
散发着浓郁紫色的眼珠在他手中化作雾气消散。
沈诀打开了水龙头,把血迹冲走。
他的动作很熟练,似乎已经做了很多次。
“走吧。”他说。
黑影扭曲的幅度变大,有些不太甘愿。
但没办法。
沈诀让它走,它只能走。
黑影在镜中慢慢消失远去了,走之前向沈诀伸出来一只畸长的手,递过来一只小小的鸟儿木雕。
木雕整体看上去很粗糙,仿佛是孩童随手雕刻,因此不像只鸟,倒像个长了两只小翅膀的胖冬瓜。
只不过,冬瓜脸上点着两点红漆,显出几分灵动来。
沈诀推动轮椅,把木雕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柜上。
木雕因为底盘不稳晃动了几下,但很快就重归安静了。
沈诀把菜端回厨房热了热,然后就坐在轮椅旁边发呆。
他思考的时候,会屈指在桌面上轻敲。
于是,人鱼尾巴也随着一摇一摆。
他的意识,确实被苍白之王扰乱了一些,令他有些生气。
所以,宗凛什么时候来?
此时此刻。
餐厅。
沈诀不说话,也没回答宗凛的问题。
宗凛沉默盯着他,忽然凑上来,亲他的眼睛。
沈诀没有睁眼,只是睫毛轻轻颤抖。
虽然挖眼球技术专业,但薄薄的眼皮底下失去的部分没有被填充,还是很容易被感知出来。
“它挖了你的眼睛?!”
宗凛的声音因为强烈的愤怒和无法遏制的怜惜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