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搅着粥碗,“当然,我知道就算我不说,您也会疼他。”
“当然。”
贺老舒了口气,“沉沉也算我的孙子,这段时间天天跑前跑后,没少照顾我。”
“嗯。”
贺臻垂着眼帘,“没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走了。”
“我找了几个人负责照顾你的安全和生活。那边的饮食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还是带点家里的人比较好。”
“谢谢爷爷。”
贺臻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舍,“您等我回来。”
贺老将他拥在怀中:“好。”
…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一)班为贺臻办了一场热闹的欢送会,方景饶哭成泪人,依依不舍地嘱咐贺臻好好照顾自己。
反观喻沉,一直乐呵呵地。被肖钰问为什么不哭,也只是淡定地回贺臻能提前考上MIT是一件好事,从心底为他高兴。
贺臻离开的前一晚,是周四。
喻沉从一放学,就闷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李焕问他,他也只是借口头痛,需要补个觉。
周五上午,他请了假,会送贺臻上飞机。
半夜,贺臻敲他的房间门,发现上了锁。
喻沉偷偷摸摸在被窝里哭着,生怕被贺臻发现自己哭肿的眼睛,笑呵呵说自己已经脱光了睡了。
贺臻坐在喻沉的卧室门前,一直到半夜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喻沉用鸡蛋敷了敷眼睛,灌了两瓶黑咖啡,才勉强压住憔悴。
今天贺臻走,他一定要欢欢喜喜的,否则贺臻该不放心了。
贺家的私人停机坪距离家里20km,贺臻过来敲门:“沉沉,咱们该走了。”
“哦!”
喻沉坐在沙发上系着鞋带,眼泪渐渐布满眼眶,怎么都系不好。
贺臻发现这回喻沉的门没锁,推门进来。正好撞见哭成泪人的喻沉。
他目光落在喻沉散落的鞋带上,轻轻走去。
喻沉慌乱地抹着眼泪,勉强挤出一丝傻笑:“老大,我就是有点伤感。我——”
贺臻突然单膝跪地,低着头帮他系鞋带。
喻沉愣了,凝视着面前的贺臻,嗓音哽咽:“老大,你到美国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委屈记得跟我说。”
“嗯。”
贺臻帮他将鞋带系紧,并没有着急起身,依然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望着喻沉。
喻沉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忘开玩笑:“你别跪着,跟求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