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一向这样,不偏激也不绝对。
江欲棠想了想苏误寒之前直播时的那个劲儿,深有同感,不过她不关心这些,反过来问道:“你家邻居怎么回事?”
“嗯,前段时间半夜经常喝酒划拳到两三点,这段时间改成聊天了,一聊聊到四五点,压根让人没法睡。”
“多久了?”
“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有将近半年了。”
半年,难怪最近温盐老是无精打采、呵欠连天的,还动不动就趴桌子上睡觉。
原来是因为隔壁的杂碎吵的她睡不好觉。
她本来就有精神疾病,平时睡个好觉都是奢侈,现在还要被剥夺最基本的休息。
之所以忍了半年这么久,是因为她不想给母亲添麻烦吧。
要不然以温盐的状态,一旦没了后顾之忧,发生杀了隔壁全家再自杀这种事,她都不觉得奇怪。
江欲棠低下头,袖子里的簪子尖端抵着她的指腹,磨了磨牙:“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温盐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道:“右边的,没事,等改天晚上我妈不在家,他家再扰民我直接报警就行。”
江欲棠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中愈发用力。
那种杂碎,如果报警有用,就不会扰民扰半年了。
后面几天,温盐的状态越来越差,情绪低落到跟客人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挤出点时间就闭上眼睛休息,疲惫到了极点。
江欲棠眼睛恢复的那天,摘下纱布就看到了温盐那张憔悴的脸。
明明是非常可爱的长相,却因为浓重的黑眼圈显得比她还虚弱,耷拉着眼皮抿着唇,一脸的厌世嫉俗。
不过,在看到江欲棠眼睛的那一刻,她还是努力仰起脸笑了:“棠棠,看得见吗?”
江欲棠的心脏莫名一抽,她抱住她,道:“嗯,看得见,盐盐和我想象的一样好看。”
温盐身上是淡淡的海盐磨砂膏香味儿,为了掩饰黑眼圈画着淡妆,皮肤也有些干燥,手上是各种深浅不一的疤痕,头发乌黑,比较干枯。
她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妆容也很简单,身上没有一件首饰,却很干净,粗糙中透着精致。
“下午去吃火锅吧?”
“你不上班吗?”
“我请假了,今天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