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好奇:“那是出什么事了?”
“江南来的消息,漕运上在查去年江南粮价的案子。”
赵幼澄面无异色,问:“是有什么不对吗?粮价降下来是好事啊。”
裴岘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是好事,但这种事,不好说。毕竟能操弄粮价这样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赵幼澄没等到冯唐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朝中已经有人开始弹劾裴岘。
她根本不在意说:“要是能整治吏治,何必让江南大族乡绅们猖狂成这样,连富庶的江南都盘剥百姓到这等地步。”
她言语中都是不屑,可见对陛下整治江南是看不上的。
裴岘心里好笑,又觉得她窝在这等地方,有些可惜了。
都说赵诚早慧,她丝毫不比赵诚差。才十六岁的年纪,能收割江南世族几百万两白银而全身而退,他都未必能抓得住这种机会。
裴岘也只是问了句,不想她起疑心,不再提起了,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她整理的东西。
她写东西很认真,尤其绘制堪舆图十分了得。
“若是改日我需要地图,一定找你绘制。”
赵幼澄丝毫不吝啬:“那你需要带我去看山川河流,我总要看过才能绘制出来。”
“你这些不都是参照地方舆图绘制出来的吗?”
赵幼澄否认:“有参照,但更多的是,我看了每个人的游记,根据记录推算出来的,比如我路过江都,水陆山川,从北上的运河沿岸开始绘制……”
裴岘听到最后问:“你一路上不是病着吗?”
赵幼澄仰头看他一眼;“我病着,和我一路上记录山河地理并不冲突。”
裴岘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心里轻叹了声。
十一月十九日安成公主大婚。
陛下在西苑受公主拜别,第二日左书房中内阁议政。
这是停了大半年的议政,再次开始,主要议继承人。
所以这次也多是沉默,马廷庸一反常态,选了太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