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绿不知道她要找那些书做什么,但还是从床底找了出来。原先沉余吟嫌看见他的东西烦,让染绿给搬了出去,染绿怕糟蹋了这些书,又给偷偷挪了回来。
“《前越论》是找了,应该还有一本书,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沉余吟翻弄着那几本书的书页,动作越发焦急起来。
“殿下要找什么,奴婢和您一起找。”染绿也蹲下来翻书,但是翻了一遍也没见书里有夹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不是找东西,找一张带着图的书页。”沉余吟皱了皱眉,手心握住胸前的玉璧。昨天梁承琰把这东西重新挂回她脖子上,她仔细看了看玉璧表面的纹样,总觉得十分眼熟。他拿来的那些书她闲时全都翻阅过了,她依稀记得好像在某一页上见过这种纹样。
“殿下,是这个吗?”染绿翻开一本小的诗集,展开来放到她的面前。
沉余吟接过来一看,正是那个图案。它下方是一团线条错杂的图画,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上方就是玉璧上的纹样,隐隐约约带着几个字。她捧到眼前使劲看,发现这些字的偏旁部首组的很奇怪,像是有人有意打乱了一样,读不出具体是哪个字。
“染绿,关于梁承琰,你知道多少?”她合上书页,忽然问道。
染绿微微一怔,沉余吟以前深居简出,不怎么在意朝前的事情,所以对这些事知之甚少。而她因为要经常和宫里的人打交道,多多少少能听些朝堂上的事。而且……殿下啊,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吗……
染绿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大人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被陛下重用的,之前虽然声名在外,但不知为何陛下始终不重用大人,把大人派到了地方上任职。直到四五年前,陛下突然将大人调进京,此后便一路直上,”染绿停顿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至于大人的身世,奴婢只知道他和谢公子有些关系,至于其他的,外面打听不着。”
沉余吟听着她的话,眉深深皱起。
“打听不着?是有人曾打听过吗?”
“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会想有人调查他的,可是听他们说,就连户部都查不到大人的来历,只说大人以前在谢家养着的。”染绿将那些书拾整齐了,重新推进床底,“殿下,大人不曾对你提起吗?”
“他若肯说,我也不必这么多心思了。”沉余吟心里的疑虑更重了一些,但是这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在现在问梁承琰的。
“殿下没醒时,叁殿下来过一次,送了一碗核桃酥,把奴婢吓了一大跳呢,这么多年过去,叁殿下居然还是老样子。”染绿舒了一口气,“见殿下没醒,他便走了。”
“哥哥?”沉余吟一愣,“没说什么话吗?”
“就是叮嘱奴婢好好关照殿下的身子,别的……没有了,”染绿笑了一声,“外面新进宫的宫女,都躲着偷偷看叁殿下的样子呢。”
京城七月的天气炎热异常,青鱼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向酒楼的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