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韵礼第一眼便瞧见了榻上之人。那人四肢伸展如大字紧缚四方榻柱,嘴里被胡乱塞着巾帕。
显然他被人下了软筋散。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一副面红耳赤模样嗤瞪着自己。
怪不得如此安静,棠韵礼不禁笑出了声。
那双眼藏不住怒滔天火,看来当真是匹烈狼,也难怪那群丫头不留情面,将人如此五花大绑,因此失了颜面。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往后便多给点甜头,省得美人记恨。
棠韵礼在心头评断,她倒没有假想拿不下他的可能。哭天哭地誓死要保清白的男人岂止又他一个,可见有哪一个到最后真的不要,都日夜翘首期盼求她垂怜。毕竟能上她棠韵礼的床,谁能舍下那销魂滋味?
她在打量榻上男人的同时,他也在紧迫提防着,掌心紧握反攥着被衾,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明明是引颈待戮,却越发像垂危之际也不肯罢休的炸毛小兽。
男人长得正中下怀,剑眉星目,面如瑰玉,无论是因愤恨而深蹙的眉头,还是因紧迫而贲起的肌肉,都性感完美得恰到好处,足以令她心动。
“你长得很好看。”
棠韵礼对美男向来是不吝赞叹的。当然,男人是需要褒美的。如果要更直白一些,她更想说是“你每一处都长得深得我意。”
柔荑拂过男人的眉宇,却被他倔强地避开。棠韵礼轻笑着收回手。
倒是不急,她有的是大把时光来驯服这头桀骜的兽。
他虽然形容狼狈,却看得出有被细心清洗过的痕迹。
她不喜欢脏男人,不论是字面含义,还是深层意味。
所以她问:“你可尚是处子?”
男人眼瞳显着一滞,先是难以置信的惊诧,而后是惊风怒涛的愤恨。满脸憋得通红,着实是可爱极了。
见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棠韵礼将塞口的巾布拿去,复道:“你还未回答我,可是处子否?”
怎料,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放我离去,否则”
棠韵礼忍笑道:“否则如何?我若不放你离去,你可要奸得我跪地求饶?”
“你!”
男人哑然无语,分明一个妇道人家,却口无遮拦地将“奸”字挂在嘴边,面色无常地和男人大谈性事,可见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否则自己也不会被其强抢至此。
见他眼神轻蔑,纵是不必多问,其心中腹诽也能猜个大概。对于这些,棠韵礼早已司空见惯,不痛不痒而已。
“郎君不言,我一试便知。”
她自抽了他衣带,看也不看,霸气弃掷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