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汤,撒特德重新走回床边,拨开散在江言脸颊的发丝,声音低沉,试图把他唤醒。
“言。”
江言太累了,且带着回避的心思,浑浑噩噩地背过身,继续睡。
撒特德便回去看锅,一直添柴续火。
他拿起江言吃饭时用的那双木筷子戳了戳,发现石锅里的肉和蘑菇已经熬得软烂,又走回床边。
“言。”
江言费力睁眼,嗓子又干又哑。
他气骂:“叫我干什么,我被你……那样了一整晚,还不让我休息吗?”
青年眼里透着一层朦胧,虽然口吻不善,但听起来并无杀伤力。
撒特德对他的怨声和不满无动于衷,默默伸手抱起他。
江言猝不及防地被撒特德带进怀里坐下,男人就坐在火堆旁边搂着他,另一手拿起石碗,里面盛着已经有点凉的肉汤,汤水上飘着几朵熬软变形的蘑菇。
很像黑暗料理。
……
江言嗓子疼,开口就像被人撕扯着喉咙。他坐在撒特德怀里并不舒服,男人身躯硬邦邦的,简单挣扎几下,很快冷脸。
他难堪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撒特德,你、你放我下来,怎么动不动就……”
明明嚯嚯了整宿,又变得跟两杆铁杵似的。
江言已经领教过它们的可怕,此刻如坐针毡,针还是两根,急忙要逃。
江言回到床边靠好,兽褥垫在腰后,气也气过了,开始闷闷不乐。
那几口鹿汤补上去的气血早就消耗亏空,他体虚气弱,肚子饿,反观撒特德,精神异常饱满。
江言有苦难言。
顷刻后,脸色骤变。
撒特德把舐水,也就是所谓的盐水放得太多了,江言甚至怀疑他没放清水。
部落的盐水浓度不算低,不按量放清水兑着煮东西会很咸,碗里的肉汤,入喉全是咸味。
江言:“……”
撒特德疑惑:“言,怎么不喝。”
他身心疲累,背过身躺下:“睡了。”
撒特德眉头紧蹙,看着碗里几乎没少的肉汤,拿起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下一瞬把碗挪远了。
半晌,江言又被撒特德抱起来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