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两个?官兵走到篱笆门?前,看向院子里的一男一女?。先盘问起挨着门?口近的女?子,得知她是户主的女?儿?后,又?看向坐在石磨前的男子,“诶,哥们儿?,是村里人吗?”
沈懿行坐着没动?,极力保持着冷静,“是。”
女?子诧异地看过去。
官兵又?问:“你们是何关系?伤是怎么来的?”
沈懿行舔舔裂开的唇,定定看着女?子,“夫妻。”
女?子心弦一动?。
官兵看向女?子,用目光询问。
女?子讷讷点头,“是,刚成亲不久,我家男人去渡口送亲戚,被人刁难,挨了拳头。”
因着沈懿行的皮肤太过浮肿,像是换了一张脸,官兵对比过画像后,没有起疑,却在转身时抬了抬下巴,“既然?是夫妻,别总让妻子一个?人做活儿?,也帮着干些。”
沈懿行应了声,目送官兵离开,嘴角浮起笑痕。这张脸虽然?丑,但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回?到女?子身边,他主动?承担起重活。
女?子还处在惊讶甚至惊喜中?,有点儿?手脚无措,“你还受伤呢,坐着别动?,我自己能行。”
“闲着也是闲着。”沈懿行将草垛堆叠成块状,虽歪歪扭扭的,却动?作麻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更羞了,“丁、丁春杏。”
杏子还没到成熟的时节,但杏花已开,快要?凋谢换作绿叶了。
“春杏姑娘,劳烦你帮我找那郎中?再配几副药。”
“郎中?说,喝完下一顿就无需再配药了,是药三分毒,你脸都肿了。”
“我想要?快些痊愈。”
春杏缓了语速,“急着离开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懿行虽很少沾惹风月,但身边有过几个?通房丫鬟,早已晓事,见女?子如此,不觉淡笑道:“一个?随从,在寻不到主子的情况下,能着急去哪里呢?”
他正扮演着落难的随从,像与不像,全凭春杏的判断。
春杏跟着笑了,双亲在海上出船,哥嫂在镇子上做长工,常年不回?来,留她一个?人守家,时而?会感到孤独,这下好?了,多?了一个?伴儿?,心也跟着踏实?。
“那你就留在这里,想留多?久都行。”
沈懿行颔首,有了盘算,虽卑劣,但自认是迫不得已的。
有了新的身份,又?有了能让面?庞浮肿的药,也算是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