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一俯身,平如木板面,“陛下圣明。”
“你无耻!”
吕端一个回指吓得他缩成猴形扑通一声跪下来,“大人,我……我怎么了?”
“别人污蔑寇平仲也就罢了,你是怎么来到东京,又是如何进入这大宋庙堂的?你跟大家说说,谁领的你!你敢说吗?你好意思说嘛!无耻!”
丁谓愣道:“我,我没污蔑他啊……”
看着吕端那威严冷峻的眼神,丁谓磕头就再不敢抬起,憋得王钦若火脸中烧,“宰相何必如此!他是受到寇,寇准的提拔,可丁是丁,卯是卯,他能为大义而不避小恩,那是君子之品!”
“君子之品?”
吕端一声嗤问,又走近他,“你说他君子之品?哦,你认为这是君子之品,来人呐!”
又一声呵命,听得李昌龄一抖擞,心思,“老东西,不会又喝茶吧?”
“把张方锦给我拎上来!”
“这……”
林特脑子轰鸣大乱,心思,“都把他藏到乡下了,怎么还能……不可能!”
可一转身就看到那面白如玉而今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张方锦。,已经瘫了一般。
“坏事!”
王钦若刚说罢吕端又命一声,“来人呐!将那京东东路转运副使杨为源抬进来。”
众人看去,那杨为源竟被抬了进来,却双目炯炯,竟是一个大活人。
“把张方锦在京城和青州的宅契、店契,成都的地契、江宁的丝绸账册,广州市舶司的公凭,还有建州的茶券交引,都给我拿进来给各位过目。”
一听“建州的茶券”,李昌龄才知道为什么吕端要请大家喝茶了,原来另有深意。
“完了完了,张方锦,你个笨蛋,你把大家可害苦了!老子只能忍痛割爱了……”
林特看完一人一手的贪赃证据,跟王钦若交流几眼,便按照事先策划好的后路行事。
林特就瞪着张方锦怒道:“大人!此中必有蹊跷!下官一定彻查到底,该法办的决不轻饶,下官一定也奏明官家,将张方锦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清除大宋,还,还朝堂一个公道!”
“哈哈哈……”
吕端笑着一个个看罢,危坐中堂捋胡训道:“你们三位,哪个不是才华横溢,丰赡学士;哪个不是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可刚刚红口白牙赞誉这个‘为官楷模’,现在又口口声声说要法办这个贪墨巨贼,好快的心思,你们的才华,都用到这个份上,老夫也只能顺着你们的意思来,此等毒瘤不除,不足以解天下之恨!可你们又如何解释你们之前的那些蝇营狗苟,巧取豪夺!哼!如今官家寿宁节将至,太子殿下署理开封府又无暇它顾,你们竟趁如此关节,兴风作浪,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