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棠敲鸣冤鼓的时候,并没有戴纱帽,她身形纤细,穿着一身白衣,头上簪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等众人看清楚,站在府衙门口的是位容貌出众的美娇娘时,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越州城内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我怎么不知道。”
人群中的章举人离老远,就认出叶锦棠来。
“我知道她是谁。”
“前几日叶姑娘租了我家小院。”
“叶姑娘?你说的不会是叶知府的独女吧?”
“正是,叶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叶知府一死她就被从府衙撵出来,刚搬到我家小院时,她身边只带一个小丫鬟。”
有位大娘大大的叹了口气说道,“父母突然没了,一个孤女哪里能守得住偌大家业。”
“叶姑娘来敲鸣冤鼓,不会是因为前段时间城从内传言,叶知府是被宋知事故意毒杀一事?”
“说不准还真是此事,当时流言说宋知事贪墨赈灾银,最后不也查实了。”
“说的是,当初我也感觉叶知府一家十几口死的蹊跷,当时城中虽疫病肆虐,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家中一次死十几口人的情况。”
“就是,就是,叶知府此后也没有葬礼,直接拉到城外一把火给烧了,着实有违常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紧闭的府衙大门缓缓打开,走在前面的是姜植,他是正四品大员在朝廷没有派来新知府之前,暂代越州知府一职。
紧跟在姜植身后的是张通判和叶松。
“是谁在敲鸣冤鼓?”
姜植在看到叶锦棠的那一瞬间,眉头微微抖动一丝,唇角微不可察的下压了几分。
“民女叶锦棠为我们叶家人申冤,我要告宋德山毒杀叶家十六口,这是状纸。”
叶锦棠一身素白长裙,落在姜植眼里更显得柔弱可怜。
还没等姜植开口,他身后的叶松抢先说道,“六妹妹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而是来敲鸣冤鼓。”
“我们叶家的男人又不是死绝,哪里还轮得到你一个内宅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
如果说以前叶松的行为让叶锦棠不喜,那现在这番话直接让她仅存在那一丝血脉亲情,一瞬间荡然无存。
“四哥这话说的太过诛心,你看见府衙门口那张告示没。”
“上面只说宋德山贪墨赈灾银,却只字不提他谋害家父以事,四哥作为我在越州城唯一的血亲,都不为家父出头,那我只能亲自为我叶家枉死的十六口人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