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看不清似的,周维扬还挺体贴地把餐盒往她面前推了下:“吃吧。”
棠昭怔然。
她不想跟他去店里吃,他就非得送到她嘴边。棠昭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给她买烤鸭。
好像吃完这顿,他就完成了一个任务似的,急着大功告成。
说完,周维扬又懒洋洋地陷回了椅子里。
俨然一副大功告成的姿态。
从车上卸完货过来的制片走到跟前,指了指一旁的餐车:“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买这么多。”
既然给棠昭买了,就得全剧组一起买。
周维扬包了辆车来给组里送食物。
他语气平静:“哄人。”
男人笑了下:“哪有人买烤鸭哄女朋友的,不懂女人心啊周少爷。”
周维扬倒是没急着反驳他,似笑非笑回一句:“我是不懂,你教教我啊。”
男人耸肩说道:“我也不懂,我也没女朋友。”
周维扬看了眼正在啃鸭子的棠昭的背影,声音低了些,悄然道:“这不不是女朋友么,不然早拉过来强吻了。”
棠昭坐得算不上远,不是听不到这尽管已经压低的声音,倏然脊背一挺,耳根浮出不自然的粉色。
他挑选的几家,她都很给面子地尝了。
棠昭啃着酥肉卷的时候,有点伤心又有点暖心地在想他。
意气用事不是个好词,可是在偶尔宁可不计后果的时候,在一腔酸疼无处安放的时候,却能够给到她最笃实有效的安慰。
落泪成了惯性的情感表达,无论是好的,坏的,失落,或感动,统统凝聚成一粒晶莹,闷沉地跌在地上,好像将心底种种,都徐徐在脚前融化开。
有视线停留在她眼睛上。
他观察她很久,直到她眼底变清了些,周维扬坐那儿没起身,看着棠昭的方向。
“今天爷伺候你,成吗?”
“别不高兴了,棠昭。”
语气挺委婉,平静的。这样的语调落在她这里只能算是平静,不过对他来说,或许能称得上温柔了。
棠昭都没发现自己哭了,抹了把热烘烘的脸,胡乱地从他方才的话里揪一句关键词,又胡乱地反驳了一下让她不齿的字句,轻轻地说:“讨厌强吻。”
周维扬愣了下,淡淡一笑,语气似乎更温柔了些,“行,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