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竟似不愿他与小木头成婚,说什么沃河,什么湟灼……他好说歹说他都不松口。再待下去,他怕婚
期被老头借故拖延,路上就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了。
不如干脆先斩后奏,等他们成婚了,说不定很快能给老头抱回去孙子,到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九郁指着不远处一处院落,笑着说:“我以前曾在这里住过,物什都齐全。”
他笑容中有几分赧然:“母妃准备的昏礼用品,我也挑了些必要的,全部带来了。”
他其实看出来了,白茸并不喜欢在宫中的生活。
等过几日,生米煮成熟饭,小木头就是他的人了。
之后合适时,再回去阴山公开办一个公开的盛大昏礼。
白茸推开竹栅栏,走入了院落,又看向室内整洁的陈设,外头天朗气清,宁和静谧,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笑意。
她朝他浅浅一笑:“谢谢你,九郁。”
“我嫁给你。”
以后——她如释重负,看向浅红的天幕。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家,过上梦寐以求的平静日子了。
王都,妖宫。
天阙有许多朋友和追随者,从前这里还算热闹。
沈长离性格却冷情。
将近年关,这么大一座宫殿,几乎没什么响动,这段时日王上心情极差,宫人各个都屏气凝神,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他坐在大殿上,独自一人,火烛光影摇曳。
正在翻阅一本纪录禁术的古妖书。
“阴山那边回话了。”宣阳进来禀报。
“阴山九郁在传承结束后,会如期前来觐见。”
男人冷淡的侧颜映照在屏风上,他没说话,只是略一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
自从白姑娘从别馆中逃走之后,仙君便就是这模样了。他情绪素来不摆在脸上,除去那一日见到云溪村那一间木屋时,有一瞬明显的情绪起伏,之后便一直就是如此。
回到王都后,这一月,倒像是又不在意这件事情了,除去继续派人搜捕白茸,每日依旧平静规律地生活。
白姑娘走后,他夜间头疾发作的次数明显频繁太多,近来几乎到了一日一次的地步。
只是,以他骄傲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承认,他的头疾与白姑娘有任何关系的。
“还有一件事……”宣阳迟疑道。
他还没说完,宫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有人掐了仙诀,便腾云冲进了这宫殿,摔倒在他眼前。
华渚带着一队妖兵,狼狈地追了上来。
沈长离眼都没抬:“叫人把她带出去。”